房間裏,龍崎在床上翹起二郎腿坐著,戴著耳麥聽音樂,嚴澤照著他的小鏡子往臉上抹一種深棕色的泥狀物,遠遠看著很像……shi。
白子軒愣愣地看著他,眨巴了兩下眼睛,嚴澤後知後覺地抬起頭,嘿嘿一笑:“海藻,補水美容的,要試試嗎?”
白子軒立刻搖頭,一搖又是一陣天旋地轉,腳下一陣陣發虛,他趕忙坐在自己床上穩定心神。嚴澤看他好像有點不對勁,關心地問:“子軒你沒事吧?身體不舒服?”
“沒事。”白子軒擺了擺手。
“你昨晚……”嚴澤聲音一頓,下意識地瞟了一眼旁邊的龍崎,龍崎正專心聽著音樂,壓根不看他倆,但嚴澤還是把音量降低了幾個分貝:“你昨晚沒事吧?受傷了嗎?”
“沒事。”白子軒撥弄了幾下劉海,再次確認傷口已經被擋嚴實了。
嚴澤像是鬆了口氣:“沒事就好,你昨晚沒回來可讓我好擔心,尤其他們……唉,說什麼的都有,嚇死個人了。”
白子軒沒心情管那些流言,岔開了話題:“什麼時候排練開場舞?”
“本來說上午就要排的,結果舞蹈老師的孩子突然發燒住院,暫時來不了了,節目組現在正緊急找老師呢,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找好。”嚴澤一邊把粘粘糊糊的海藻泥往臉上糊,一邊回答道。
那就好,這樣我也不會落下學習進度了。
白子軒這周本來選了首快歌,肯定會被編排一些舞蹈動作,可看他現在的身體狀況,估計連完成合舞都是個問題,更別說自己的舞了,他思考了一會兒,還是給崔玉笛發短信把自己的比賽曲目換成了一首英文慢歌,並提出可以自己彈鋼琴伴奏,崔玉笛也同意了。
到了飯點,白子軒到餐廳時已經有不少人了,餐廳一共擺了四張長桌,每張桌子可以坐四人,白子軒端著餐盤正要往一張空桌上放,身後忽然伸過來一隻手提前往那桌子上放了杯水,白子軒疑惑地回頭,一個女人不冷不熱地說:“抱歉,這張桌子人滿了,你換個桌子吧。”
白子軒也沒多說,又往前走了一段,剛準備放餐盤,又是一個人搶在他前麵坐在了椅子上,不耐煩地衝他揮揮手說:“這裏也滿了。”
白子軒再看看剩下兩張桌子也都各坐了幾個人,立刻便明白了他們的意思,不急也不惱,端著盤子去了空無一人的客廳。
剛吃了幾口,陸書桃也端著盤子來了,悶頭坐在他對麵,“當”的一聲把不鏽鋼餐盤扔在了玻璃桌上,濺出幾滴菜湯。
白子軒默默扯了張紙巾把那幾滴菜湯擦幹淨,抬眼看看咬緊下唇的陸書桃,問:“你怎麼也出來了。”
陸書桃替他叫委屈:“他們也太過分了!我明明和他們說那些謠言都是假的,他們幹嘛還要這樣隔離你!為什麼這麼不講理啊!”
白子軒倒沒什麼感覺,反正本來他也沒打算要融入這個集體,看到陸書桃這麼難受,還反過來安慰她:“沒事,他們也沒惡意。”
白子軒越是表現得沒什麼,陸書桃就越心疼他,眼眶有點泛紅:“小白,我會再和他們解釋的,一定要讓他們……”
不等陸書桃說完,白子軒就打斷她:“不用,人們隻會相信他們願意相信的,至於真相如何,本來就不重要。我真的無所謂,謝謝你。”
陸書桃也不好再堅持什麼,隻得點了點頭,悶悶不樂地吃飯。
***
吃完飯大家接到通知,新的舞蹈老師已經找到,下午兩點半在第一舞蹈室上課。
白子軒沒有睡午覺的習慣,本想去樂器房彈彈周六要唱的曲子,但害怕打擾到樓上睡覺的人,隻背了幾遍樂譜,不到兩點就去了第一舞蹈室。
白子軒推開門,看到葉從安正盤腿坐在地上玩手機,他穿著一件寬鬆的黑色低領短袖,把他的皮膚襯得更白,下巴上有些青色的胡茬,馬尾紮得鬆鬆垮垮,整個人都有種低糜的滄桑感。
白子軒沒想到新老師是葉從安,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支吾著問好:“葉……葉老師……好。”
葉從安眼角一挑,脈脈含情的桃花眼更加妖嬈,嘴角彎出好看的弧度,朝白子軒勾勾手指:“軒美人快過來,讓我看看你長胖沒。”
白子軒非但沒過去還退了一步。
葉從安站起身,不懷好意地笑著逼近白子軒:“美人兒你別躲嘛,我又不咬你。”葉從安心裏樂開了花兒,之前一直被夏鯤看著無法下手,現在夏鯤不在了,他終於能好好寵幸寵幸白子軒。
白子軒後背直冒冷氣,正想找個借口先走一步,舞蹈房的門緩緩打開,尹竹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