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嗎?”星橙不理他們,她的視線重新落回自己的畫本上,開始給作品第一次著色。第一遍色彩較濃,濃濃的色彩,讓它顯得深不可測。她漫不經心地說:“三位賤客看起來挺有興致的,不過,不巧的是,今天我可沒時間陪你們玩。”
她表情專注,一心隻看自己的畫,水彩畫是非常注重技巧的,她不能分神。
三人愣住。她的反應顯然出乎三人的意料,其他的女生在他們三人的麵前哪個不驚恐、哪個不害怕?可是她竟然這樣無視他們,真是豈有此理!
為首那位尖嘴猴腮的男生怒不可遏地說道:“星橙,今天你死定了!”
身旁一位矮小的同伴湊到他的耳邊笑眯眯地說:“嘿嘿,這女生還挺漂亮的,你說我們要是把她的臉給弄花了,會不會很好玩?”
“好主意!”
“那等下這個任務就交給我啦!”
“你想出來的,自然你想怎麼辦就怎麼辦!”
星橙麵不改色,她目光始終盯著自己的畫,似乎這個世界上好像隻剩下她一個人和她的畫。
“你這個死丫頭,看哥哥今天怎麼收拾你。”得到同伴的允許,個子矮小的男生挽起自己雙手的袖子,賊笑著向星橙靠近。
星橙小心翼翼地上完第一遍的最後一種顏色,靈敏地感覺到男生逼近的氣息,於是她微微皺眉,不徐不疾地放下畫筆,眼角餘光看見賊笑的男生離她的距離不過兩米遠!
她依然波瀾不驚,彎著身子將顏料擠入小方格裏,再用水稀釋。動作緩緩而有力地將顏料和水調和均勻,這本來是她準備給水彩畫上的顏色。
男生湊到她麵前,她突然將顏料盒用力一潑,五彩斑斕的顏色瞬間濺了男生一臉,似乎有的還濺入了他的眼睛裏。那男生頓時驚叫出聲,捂著雙眼倒退開去!
他的兩個同伴急忙上前扶住他,尖嘴猴腮的男生立即衝星橙怒吼道:“真是敬酒不吃罰酒!”
“不好意思,我什麼酒都不吃。”星橙不以為意地挑眉,眸中閃過淩厲之色,說,“我最後警告你們,不要再打擾我畫畫!”在國外的時候,她雖然隻學了跆拳道一招半式的皮毛,對付這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混混應該是沒問題的。
視線再次回到自己的顏料盒上,星橙心中不禁輕歎,那些顏料對於她來說都是昂貴的,居然就這樣浪費了!
正在星橙暗自思忖之時,一個黑色的身影掠入她的視線,橫在她和三個小流氓之中,他背對著她站立,麵對眼前這三個欺善怕惡的學校惡霸,他不由微皺眉頭,歎息地搖了搖頭說:“你們,真是太不知好歹了。”
那三人一見是安君靖,立即露出驚恐的表情,縮起身子拚命地壓抑住落荒而逃的衝動,為首那人分明已經膽戰心驚、畏畏縮縮,卻還要故作鎮定地堅持著,隻是聲音免不了透著對安君靖的惶恐,他說:“你……你才不要不知好歹,好端端的為什麼要管我們的閑事?你好好保護你家那個傻子就行了!”話一脫口,那人便知道自己說錯了,當場恨不得甩自己一個耳光,但再後悔也於事無補。
隻見安君靖一雙利眸中閃過一道冷光,用冰冷的語氣說:“我管的就是說這話的人!”
話音落下的瞬間,他的腿已經飛擊向左邊的那人胸口,然後接連三腳,每一腳都正中每個人的胸口!力氣之大、速度之快,三秒內那三人便齊齊倒地!
“趕跑壞人!君君最棒!”星橙正欣賞那些人一個個倒地哀號的狼狽姿態之時,如同山澗泉水般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隻見北堂影在她的身邊蹦蹦跳跳,臉上的笑顏如梔子花般純真。
星橙看了一眼身旁的北堂影,淡淡地問:“他就是你所說的君君?”
安君靖是一位十七八歲的少年,體形高大健碩,皮膚有些黝黑,深刻的五官,充滿了與本身年齡不相符的成熟陽剛的氣息。這樣文雅的一個名字,用在這樣一個人身上,確實有些令人匪夷所思。
“是啊,我又見到了橙橙,好開心呀!”北堂影眨著一雙如鑽石般璀璨的眼睛盯著她。
“有多開心?”看他純真並且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情感的樣子,她便忍不住逗弄他。
“有多開心?就是很多很多!”
“比如呢?”
“比如、比如、比如……”北堂影眨著一雙無辜的眼睛,嘴裏重複念叨著最後那兩個字,苦思冥想,似乎怎麼也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