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蔡翠兒梗著脖子道:“大姐姐你也是管的寬,我打我丫頭,你也來管一管。”
扇兒走上前,二話不說扇了蔡翠兒一個大耳光。可能是修煉過的原因,那耳光一下子把蔡翠兒打下榻去,頭發釵環都亂了。
整個大廳都靜了。大娘身量較小,怎得這般大力氣!
蔡翠兒也被打懵了,她捂著臉,半天說不出話來。
扇兒厲聲道:“你也不把個鏡兒照照自己?你的丫頭?你是個什麼東西也配使丫頭?孩子還沒生出來就這般,我要打發你賣你去勾欄,不過是幾句話的事。你自逞寵愛,也不用腦子想一想,今天我能來這兒,就是爹他沒幫你,你還硬氣什麼?”
蔡翠兒怒道:“何須如此作踐我,你算什麼,不過是占個好位子罷了!”
扇兒冷笑道:“你怎麼不想想,好位子怎的就被我占了?爹若是真疼你,怎麼不把我別變了把你扶正?我娘家又不興頭,又沒生個一男半女,怎的就廢不了?”
蔡翠兒道:“不過是我來得晚罷了。”
扇兒道:“我是頭一個來的?既然你這麼有信心,那麼我今個兒就把你賣出去,看爹攔你不攔?若是他皺一皺眉兒,我立馬求休書回娘家去,你看怎麼樣?”
蔡翠兒看著扇兒的眼睛,漸漸心虛道:“大姐姐,我今兒是被氣昏了頭。那玉兒好生不要臉,趁著我身子不方便勾引爹,我才打她的。”
扇兒道:“爹要收哪個丫鬟,是他的事。玉兒要勾引,也要爹肯,難不成玉兒還能強了爹?這個事本來就是你情我願,至多也是丫鬟不願意,沒聽說過主子被迫收人的。爹才要給她開臉,你把她打了個稀爛,叫爹怎麼好說話?帶出去丟人也不?”
蔡翠兒無話可說,隻是一味哭泣。
扇兒道:“就憑你今天說的話,我要不是看在你身孕的份上,定會容你不得。你自求多福罷,安心待產,若是再生事,哪怕你生個哥兒,我照樣把你連人帶子一齊賣到邊境莊子做農奴去。留著你做禍患,我怕是腦袋被燒壞了!”
扇兒帶著玉兒得勝回朝。到得房裏後,扇兒哀歎道:“好不容易你掙個身份出來,又被打壞了身子,看著要我也心疼。”
那玉兒被清洗上藥後領上來,依然看起來觸目驚心:“大娘沒的說,我和她仇恨結得有海深。平時做苦活的是我,打的也是我,恁狠心腸兒沒一絲人氣兒,她肚子裏那個遲早要作孽太多給墮了!”
扇兒道:“你以後怎麼打算呢?”
玉兒怔怔流下淚來:“若是臉還好,我也想爭一爭兒。如今我這模樣,怕是那莊裏的老鰥夫也不敢要我了。”
扇兒道:“不妨事,你的傷我能治好,不過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玉兒猛地磕下頭去:“大娘命令,奴婢萬死不辭。”
扇兒盯著玉兒,道:“好好待爺,多生幾個孩子。”
玉兒楞住了:“這……”
扇兒問:“你隻消說好,還是不好。”
玉兒含淚道:“奴婢是個什麼身份,要是有了孩兒,也是奴婢的福分,怎敢不盡心待爺?我娘家人早餓死了,又沒個親戚,就大娘對我最好。”
扇兒聽了這話,心下有些愧疚。她早就存下玉兒與蔡翠兒爭寵的安排,故而在玉兒飯菜裏每日下了藥,是她越來越看起來嬌媚動人讓男子無法抗拒。這些都是別人不知道的,隻是她沒想到害得玉兒受了這場傷害。
自那以後,扇兒便一力捧起玉兒來。用藥草金膏調理好她的身子後,又給她做衣服打頭麵,打扮得花團錦簇的。不僅在西廂房兒騰出三間給她做房子,又買了兩個丫鬟和一個小廝服侍她,平時還請三司院中的師傅教她吹拉彈唱風情之事,什麼心愛東西都撿了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