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2 / 3)

很多事並不是她想的那麼容易,在這世間,有錢無權,有權無謀,有謀無命,照樣也得是鏡花水月一場空。而今的她隻不過是個暴發戶,自保都尚且困難,還害得小盆子老是供電不足(她是這麼覺得的),更別提保護身邊的人了。就像盆子與她初見時說的“不知怎樣晦氣,栽到你手裏!”

衛茗的劍似乎還在她脖子上,並且,除了這把,似乎有許許多多的看得見看不見的劍。

扇兒捂住臉,深深垂下頭去。

☆、28第二八回

年後沒多久,衛茗就急切地下了定禮,並決定下個月將扇兒迎娶過門。

這個消息在吳宅台麵上台麵下都傳遍之後,就像寒冬的雪一般逐漸堆積,凍成半透明的冰渣子,把各種表情凝固在裏麵,做出種種怪相來。整個宅裏就扇兒和吳致遠最為淡定,好像一切理所當然,天經地義。

“不知不覺快一年多了。”吳致遠一邊親自審視著嫁妝看有沒有漏下的,一邊感慨道。

“你不問我為什麼答應嗎?”

吳致遠動作頓了頓,道:“他非池中之物,這般人物,倒也勉強配得過你。”

扇兒後悔自己失言,忙笑著把話題叉開了:“我聽說他借機把郭長興家給抄了,往後咱們算是高枕無憂了。趙氏兄妹你打算……”

“那兄妹我會替你好好看覷,你隻管放心。找到他們的娘就接過來在宅子裏做事,找不到,就養下也不值什麼。我已和衛茗談妥,以後跟著他住在軍營裏,咱們家還剩些錢財,就在衛所買個房兒住下,大家往來照顧也方便。”

“好。我不在家裏時,不要委屈了玉兒。她是個老實的,又為你誕下頭生子,你不能讓她傷心。”

吳致遠浮起一點靦腆的笑容:“我也沒想著,那麼無心歇了幾晚,就當爹了。”

“致遠。”扇兒第一次直接叫他的名字,吳致遠手微微哆嗦著,臉上還是一片平靜:“恩?”

“好好照顧自己,咱們顛簸了這些時,總算得個安定了。還有……咱們遇著也是緣分,我自打來你家,你重話也不曾說我一句兒,我打心底覺得認識你挺好。”

“我知道哩。”吳致遠慢慢走開了,背影消融在帶著冷味兒的空氣裏,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在他走後,扇兒推開窗,冷冽的風迎麵吹得她睜不開眼睛,她張開雙臂,迎接那似乎是天底下最為自由的風……

衛茗雖僅是個百戶,手下的親兵卻精良雄壯,比起衛所裏其他千戶的老弱病殘的湊數之隊,就像獅子和兔子一般。

他自小貌秀聰慧,母親又出身極好,族中對他一直都寵溺非常。家裏人著實不曾想過他長大後竟然自行考取了武舉,又不顧勸阻,親身請命在戰場上搏殺出了可怕聲名。到得後來,他更是受到聖上青目一路青雲,職位雖低,卻沒人敢小覷。

通過對各種八卦謠言的綜合分析,扇兒覺得這個衛茗很有可能有些心理問題。一般來說,以當時越國的輿論氛圍和他的家庭環境等種種條件下,大家隻可能把他往文官的路子帶,他能自己考取武官已是稀罕,再怎麼樣也不會變成一個殺人狂的。他以殺人為樂這一點早不是什麼秘密,而且研究如何殺,殺完後怎麼玩也是他人生重點之一。

舉個例子說,三年前的西南關戰役,越軍初不敵,節節敗退,衛茗率數百人小隊直搗敵軍主營,打了個措手不及,並生擒敵首數人。大部隊士氣大漲,與衛茗等人裏應外合,轉敗為勝,殺敵三萬,俘敵五萬,獲得近幾十年來與吳國對戰的首次大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