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攔得,但是忍不住還有些疑心:“你一個女子,獨自一人上路,又是徒步在風沙裏行了這麼久的,為何渾身一絲不亂一塵不染?”
扇兒合掌道:“阿彌陀佛,出家人四大皆空,五根清淨,塵土不侵,風沙不懼。我心往西邊瞻仰聖跡,自有佛陀之力加持,此皆是小事,往後更見好處哩。”
她的語調太逼真,再加上她身上的確有些生祠所產生的願力圍繞,看起來頗有得道高姑的模樣,幾個軍官聽了這番話後不由得折服,不但恭恭敬敬讓她過了關,還送出老遠。
齊國土地豐饒,扇兒走了幾天後,很快風沙漸少,綠野出現,漸漸的農田莊舍也都出來了。齊國民風淳樸,見她是個女僧,又像是有道行的,紛紛熱情供齋留宿,也有些頭疼腦熱的來求醫問藥的。
扇兒用靈力一一看過,病的輕些的,用包裹裏的尋常藥物打發了,重些的用金血丹化了水,分成幾份分別喂下,無不藥到病除的。此事傳出去後,一些稍微遠點地方的人也紛紛帶著病患到這村子來,求扇兒給他們醫治,扇兒一概診治,基本都痊愈了。
那些被醫好之人的家屬說不盡那感恩戴德,送來麵餅白糕,還有親手縫製的鞋襪等物,扇兒正亂著回絕,外頭忽的湧來一堆家丁模樣的人,簇擁著一個穿著綢子衣服的婆子,分開眾人來到扇兒麵前恭恭敬敬道:“我家錢員外聽聞來了一位女高僧,又是個能治病的,還請移駕到舍下一趟,治一治咱家小姐的怪疾。”
扇兒不便拒絕,隻得跟著過去。
婆子扶著扇兒上了車,很快,便到了錢宅。那錢員外是個鄉紳,府邸多是寬大漂亮的,不過扇兒見慣了萬象園,這等屋宅自是不放在眼裏,那淡泊模樣落在眾人眼中,又是一番讚歎。
錢員外已經五十多歲,膝下僅有一個女兒喚珍珠的,愛得比珍珠還甚。去年不知怎麼了感染了怪疾,一個如花似玉的美人硬是渾身肌膚掉皮屑,渾身皮肉如枯樹根一般,竟是沒一塊好的。錢員外夫婦延醫問藥,花了幾百兩銀子也沒見個動靜,錢珍珠每天身上又癢又疼,還流膿水,幾次嚷嚷著要尋死。
扇兒進入小姐閨房後,幾個丫鬟褪去錢珍珠的衣服,扇兒差點嚇得腿一軟坐地上了。那畫麵真是慘不忍睹,難怪她生不如死想自殺呢。
其實這放到現代來看隻是很常見的皮膚病,因為一開始用錯了藥,後來又保養不當所以惡化了。扇兒在前世見過類似的圖片,雖然手頭沒有相應的藥,有金血丹足矣。
扇兒派人燒熱了一大桶洗澡水,把金血丹化在銅盆中,傾入三分之一水在浴桶裏,吩咐幾個丫鬟扶著錢珍珠進去沐浴。
錢珍珠本已絕望,但是依然抱著一絲僥幸心理入了桶中輕輕擦拭。說來也奇,才一入水就覺得渾身清涼舒適,皮膚也不癢了,她頓時信心大增,足足泡了一個多時辰才出來,回到床上,睡了一個安穩覺。
扇兒對錢員外吩咐道:“剩下的藥水一天倒一半在浴桶裏讓小姐沐浴便是了。”
錢員外早就聽說女兒感覺好多了,自然是千恩萬謝,不肯放她走,早早叫人收拾出一間潔淨屋子給她休息。扇兒知其意思,自己也想看看錢珍珠病好後是什麼樣子,便也沒多做推辭,順勢留了下來。
三天後,丫鬟們扶著錢珍珠來給扇兒磕頭道謝,扇兒看清她模樣後,不由得大為震驚……
☆、62第六二回
那錢珍珠一抬起頭來,扇兒整個人血液都凝固了——這不是之前那個為了她死去的晴娘麼?!
錢珍珠泣道:“賤軀感染怪疾,小女每日生不如死,今蒙法師相救,大恩此生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