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兒道:“你太高看我了,我這種螻蟻一般的人,和你聯手是拖你後腿。”
棋道:“你不要自輕自賤,你知道你是誰麼?”
扇兒怔住了,自嘲道:“我是誰?我也不知道。我是孟扇兒,又不是孟扇兒,我誰都不是。”
棋道:“不,你是異數。自古大道循環天理不滅,眾神定下種種法則亙古不變,想要逆天而行,就必須擁有絕對的實力和打破常規的契機,而你,就是那個契機。”
扇兒笑道:“別說出這種熱血少年漫的常見狗血設定……”
“你聽我說完。”棋打斷扇兒的話:“你本不該出現在此世界的,如今你來了,那麼天道就有了破綻,一切不可能的事就成為了可能。所以你也是各個野心家夢寐以求的工具,懂了麼?”
扇兒沉默許久,道:“工具也罷,不怕被人利用,就怕沒人肯用。不過,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棋笑道:“你真把我當跟班了麼?遇見未來王之前,我也是一方霸主,世人皆不知我精通天理演算,能知興衰福禍。這一點連未來王不如我,並且這一點連他也不知道,你是第一個知道的人。現在你明白為何我敢和他對立了麼?不再腹誹我算計不過他了吧。”
扇兒慘笑:“原來你也是個隱藏BOSS,於是我又被你這個野心家看中了麼?”
棋搖搖頭:“我臣服這天地之道,不妄想逆天而行,這也是我的清醒之處。”忽然,他笑道:“不好,你的父母弟兄都遭殃了呢。”
扇兒猛地翻身坐起來道:“你說什麼?”
棋雙眼發出金色的光芒,他看了一會兒,道:“好像是你那王爺夫君受了太上皇密令,血洗了你的娘家與哥哥家,沒留下一個活口。”說罷他一揮衣袖,將那慘不忍睹的場景折射投影在牆壁之上。
扇兒看得眼中幾乎要流血淚,她一把抓住棋的衣領:“帶我出去,我要救他們!”
棋低頭挨近扇兒耳邊,輕聲道:“晚了,人已經死了,除非用‘噬’複活他們。所以我們必須一起打倒未來王,到時候你就可以奪取僅剩的那些‘噬’複活你的親人了。”
那些話帶著奇妙的魔力滲入扇兒的腦海,不知不覺中扇兒的眼睛浮現瑩綠色的光芒,如惡鬼般滲人,不過很快的,那光芒消失在她的眸底深處。
衛茗接到太上皇密令後領軍回京,就在他上山的時候,忽然聞到濃重的血腥之氣,頓時心中大感不妙,忙帶領人拔劍衝入了緊挨著萬象園的孟府。
一入府,他不由得微微眉頭一皺。孟澤與蘇氏,以及那位姨娘,三個孩子都倒在血泊之中,死狀慘不忍睹,饒是殺人如麻的他也愣了一愣。就在萬分驚疑之時,突然簾後傳來一陣響動,瞬間一個人朝他刺了過來,衛茗想也不想拔劍迎擊,一舉刺穿了那人腹部。
待他看清來人後,臉色不由得大變。吳致遠噴出一口血沫,滿眼恨意:“你殺了她的家人……你不得好死……”說罷搖搖晃晃倒下了,氣絕身亡。
不好!中了圈套!衛茗腦中才竄過這樣一絲念頭,此刻最不願見到的人出現在了他麵前。
棋穿著白色的鬥篷,懷中抱著扇兒微笑地出現在吳致遠屍體之後。他放下扇兒,帶著詭異的笑容退在一旁看好戲。
扇兒怔怔問衛茗:“你把他們都殺了?”
衛茗冷冷道:“你已認定,何須我多言。”
扇兒拔出赤煉劍一把穿透了衛茗的胸膛,衛茗沒有躲避,隻是直直看著她。
棋的嘴角露出一絲危險的微笑。他看著衛茗倒在扇兒腳下,直到咽氣都不曾為自己辯解一句,不由得輕蔑地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