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濱大開學,崔熙仗著自己是畢業年級的學生,去學校報了個到就回來了,他說不守著滕峻把孩子生下來,他上課都提不起精神。
過了兩天,滕岩打著視察分公司的旗號,也到了濱城,還上門拜訪了章景明和徐青。看著滕岩和徐青在一起喝茶、聊天的場景,滕峻半天沒能回過神,這是什麼狀況,不知道章景明下班回家會有何想法。
坐著陪滕岩和徐青說了會話,滕峻覺得腰酸背痛,就扔下他們兩個,自己跑到露台上的躺椅上躺下了。
最近兩周,滕峻被愈發下墜的孩子折騰得坐立不安,坐著腰酸得很,可是肚子太大,躺著也不好受,完全平躺下去,根本就喘不過來氣,隻有半坐半躺的姿勢,能稍微舒服點。
所以,這段時間的午覺,滕峻都是在露台上解決的,好在初春的濱城氣溫不低,中午的太陽曬著暖洋洋的,崔熙他們也不管他,隻是每天要幫滕峻撿兩次被他踢掉的被子,免得他著了涼。
“滕峻一直這樣?”滕岩第一次見到這麼奇葩的睡法,有些驚訝。
“之前也不是的,就是這十來天,說是坐著腰酸,躺著胸悶,就隻有這樣好點。”徐青壓低聲音給滕岩解釋,生怕吵醒滕峻。
“就這兩天了吧?”滕岩回想滕峻出生前的狀況,感覺火候要到了。
“差不多了,假性宮縮都鬧了兩回,我估摸著,下次就能是真的。”徐青讚成滕岩的觀點,滕峻一直不生,全家人都陪著他緊張。
滕峻睡得迷迷糊糊,半睡半醒之間,他感到肚子一陣抽痛,但是不太厲害,很快就過去了,他翻了個身,並不在意,繼續睡他的覺。
不曉得睡了好久,滕峻又覺得肚子痛了起來,他從睡夢中驚醒過來,拿起放在身旁的手機,才發現自己睡了不到一個鍾頭。
“峻峻,要吃點東西嗎?”徐青正在和滕岩喝下午茶,客廳的茶幾上除了擺著兩杯咖啡,還放著好幾樣精致的點心。
滕峻搖了搖頭,說肚子不舒服,不想吃東西。
滕岩見他醒了,就過去把他扶進屋子,讓他到沙發上躺著。
“峻峻,哪裏不舒服?”徐青蹲在沙發前,伸手揉了揉滕峻的肚子。
“肚子墜得很,呼呼……”滕峻深深呼吸兩口,略顯艱難地說道。
徐青的手在滕峻的肚子上用力按了按,隻見孩子動得很厲害,滕峻的肚子不時就鼓起一個、兩個大包,顫動的幅度驚人。▃思▃兔▃網▃
“滕峻這是要生了嗎?”專業人士在場,滕岩沒有用武之地。
“我想是的,前兩次都沒這麼厲害,這次估計是來真的。”徐青劃著圈圈在滕峻腹上撫摸,過了好一會兒,孩子才稍稍安靜下來。
聽著徐青和滕岩的對話,滕峻有點疑惑,這次是真的要生了嗎?
先前有兩個晚上,孩子也是鬧得很凶,他以為是要生了,就把全家人都吵了起來,結果卻是虛驚一場,搞得滕峻很難為情。
今天孩子雖然鬧騰,可要說有多痛,卻不及那兩次,滕峻拿不準。
“既然這樣,我叫崔熙快點回來。”滕岩說著就給崔熙打電話。
其實,崔熙今天出門不是為了別的,而是中午吃飯的時候,滕峻突然說想吃櫻桃,眾人勸他這個季節沒有櫻桃,有也是去年保存下來的,不新鮮,或者是農藥催出來的,不安全,可是沒用,滕峻就是想吃,所以崔熙吃了午飯就出了門,滿大街給滕峻找櫻桃去了。
“峻峻,你得吃點東西,不然體力不夠的。”徐青勸滕峻,他午飯就沒吃多少,現在不趁著痛得不厲害吃點下去,肯定是不行的。
“我不想吃。”滕峻想了想,發現除了櫻桃,沒什麼想吃的。
“不想吃也得吃,不準耍脾氣。”徐青唱紅臉沒用,滕岩就唱白臉。
有滕岩盯著滕峻,徐青轉身去了廚房,把空間留給父子二人。
“滕峻,真的很痛嗎?”徐青離開後,滕岩的語氣放得溫和了些。
“還行,不是很痛。”滕峻苦著臉說,為什麼崔熙和章景明都不在,他在滕岩麵前不好意思示弱,隻覺得別扭得很。
滕岩沒說什麼,默默在沙發上坐下,給滕峻按摩起了後腰。
他生滕峻雖然是剖腹,卻不是提前計劃的,而是滕峻早產了一個月,生的時候又是臍帶繞頸三周,實在生不下來才剖了的,因此兩種痛法都是嚐過的,滕峻說的不痛,騙不過他。
短暫的沉默持續了沒多久,徐青端了碗八寶粥進來,滕岩伸手接著。
徐青笑了笑,說她已經給助手打了電話,助手吃了晚飯就過來。
滕岩端著碗,拿勺子舀了粥,一口口喂滕峻吃起來。
看得出來,滕岩對這個工作並不熟練,好幾次都差點沒喂進去。
好在陣痛並不厲害,間隔時間也長,他斷斷續續喂了滕峻大半碗粥。
就在滕岩堅持要滕峻把粥喝完,滕峻卻打死都不喝和他發生爭執時,崔熙急急忙忙回來了,兩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