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蹤跡,確實會有脈絡可尋,
就像我們相愛過,就一定會留下些什麼。
1
收拾好紅酒瓶、杯跟蠟燭、詩本後,準備回房去。但此時,木地板上由遠而近地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來人似乎有十萬火急的事情。
“你、你們都在這裏?有沒有……看到紀慈?”宋原森拿著手電筒,跑到我們這裏後停下來,靠著欄杆猛喘氣。
“發生什麼事情了嗎?找紀慈跑那麼急幹嗎?”我覺得納悶,問道。
找人就找人,又不是三歲小朋友,幹嗎要那麼緊張呢?
“真的很嚴重!不急都不行,快!幫我找到她,找不到的話,事情就真的不可收拾了!”
“好,我們幫你找,兩個人一組比較安全,現在電還沒來,大家小心點。”慎祥馬上進入狀況,開始分配。
“哥,你確定姐姐她不在自己房間裏?”宋敏佳的態度也開始緊張起來。還以為她跟紀慈的感情不好,怎麼紀慈的事,她也會擔心?情況好詭異,其中是不是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不過是一時間找不到她人而已,需要這麼誇張嗎?
“都找過了,本以為會在靜優這邊的,不過,看樣子,你們晚上一定沒人看見過她,對吧?”
“嗯,回來一晚上了,她都沒來找過我。”我據實以告。
“我很少碰見她,好幾天沒見過她了。”慎祥說道。
“吃晚飯時,我瞧見姐姐從回廊走過去,但……她沒有理我。”宋敏佳臉色黯淡下來,輕聲說道。
“那現在要去叫醒陳大媽他們嗎?叫大家進來幫忙找,是不是會比較快?”我說道。
“不行!”他們三個人,異口同聲,都製止我。
“可……你不是說很嚴重嗎?那多點人找,不是比較有效率?”
“總之先不要通知其他人,一起先找主屋這部分,有什麼事再手機聯絡,OK?”
“嗯。”看他奇怪的反應,我隻好點頭同意。
“我跟慎祥一組,趕快行動吧!”二話不說,自行分好隊伍,拉著他的手就往中庭方向奔去。
他也打開手電筒開始四處探照尋找紀慈的蹤跡。
走進樹林後,我停下來拉住慎祥。“我問你,是不是有什麼‘民情風俗’是我不了解的?要不要解說一下?”我問得很客氣。而他是位刑警,該知道我究竟在說什麼才對。
他歎口氣。
“別光歎氣,求你快說吧!目前這種怪異的狀況都已經這麼明顯了,不會還想騙我吧?”
“紀慈……她曾經自殺過,也是在某個下大雨停電的晚上。”
“自、自殺?!”我的聲音不自覺地高了好幾度。
“在我認識阿森前的事,我不清楚,但認識他之後,就耳聞了一些他妹妹的事。”
“嗯。”我努力保持清醒來聽他說話。
“後來很巧,我爸和他爸是多年好友,於是常叫我來他們家住,對他們家較熟悉之後……嗯,記得那是我大學快畢業時的事情,那時候她的情況特別嚴重,之前常自殘就算了,那次下大雨停電,她居然瘋狂地跳崖自殺,好在命大,卡在崖邊的樹枝上,被救回來。”
心跳差點停止,用力喘一口氣,用力地消化他剛講的那一大串話,我簡直不能相信耳朵所聽到的。不過,在這種時候,他不可能會說謊騙我,如果說,這事是真的,那真的很危險了。昨天離開時,她就因為看了MV,情緒受影響在低潮期,今天又停電,人又無故失蹤。
我居然播放那種會讓她情緒不穩的東西給她看,我這笨蛋!
“她為什麼會時常自殘呢?事出總有個因吧?”
“是因為她姐姐的事。”
“她姐姐的事?”
“嗯,她們姐妹倆感情很好,她姐姐死後那幾年,她那脫軌的行為特別嚴重,發生那次自殺事件後,有請心理醫師治療過,這幾年聽說是沒再犯了,但今晚卻又玩失蹤!唉,希望沒事才好。”他抓頭,很惱的模樣。
“天啊……”
那MV說的就是想念死掉的戀人,難怪紀慈看完會哭得那麼傷心,悲傷到無法扼製的地步,原來這就是她的最痛。
她想起她過世的姐姐了!
我終於恍然大悟,早就該先問清楚的,唉,真氣自己的愚蠢。
“怎麼了?”
“沒……我們一定要快點找到她!”我加強語氣,聽完事情的緣由後,也跟著他們同樣緊張起來。難怪他們三個剛才臉色都那麼難看,這可不是開玩笑。可能會失去我最喜愛的學妹,那個很善解人意,從高中就認識的小學妹……
不想失去她,該怎麼辦,我不想這樣……
“你、你哭了?別難過,找到她最重要,先別哭。”
經他的提醒,摸著自己臉上的淚水,不自覺淚水又泛濫。我這不堅強的家夥,已經被眼前的情況給急哭了。“走,快點四處找!”
“紀慈!紀慈!”我開始奮力大叫。
把這些房子外麵的地方都找遍了,還是不見任何人影,“有沒有可能在誰的房裏?”我抓著慎祥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