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蒜鼻子女生幸福地說:“我買了!”
……
深藍眼鏡見這裏生意紅火,滿臉的不高興,竟然把大習題卷子卷成喇叭狀,站在垃圾筒上大呼:“在此處買書達十本,可以獲贈高中漂亮姐姐簽名照片一張,另送周傑倫、蔡依琳、蕭亞軒、TWINS、SHE、謝霆鋒、梁靜茹等眾明星海報一張!”
那個辮子MM還拿出海報向這邊招手,不懂事的初中小男生一聽可以獲得高中姐姐的簽名照片,個個像瘋了似的奔了過去,於是,又出現幾個滿地找“瓶底”、變形、戴上,再擠、再找“瓶底”、戴上,再擠變形的惡性循環……
我們這邊,除了被搶走的那些男女生外,還留有一些醜得參差不齊的初中小女生,她們被蘇美達的結巴所吸引,不僅如此,不知道蘇美達從哪裏弄出了幾本星座測試的書,一個勁兒地和小女生切磋早戀、星運一類的玩藝,把小女生聽得口水流出一尺多長。
可是,幹流口水不買書可不行。
我隻好使出我的獨門暗器了,我也做了個“喇叭”,大喊:“此處舊書全場一折,購買十本將獲贈**網絡遊戲40級~50級賬號一個,其中裝備不計費,獲號即可上網練級,如不會練級,可代為練級,包教包會!”
一聽“**”二字,那些男生又忽啦擁了回來,他們像鴨子一樣可愛。
我向深藍眼鏡那邊望去,那裏已是人跡罕至,幾個小男生仍在滿地找“瓶底”,找完後不再擠,而是折回我們這邊,辮子MM開始在傘下讀書,深藍眼鏡像一隻美洲豹虎視眈眈望著這邊,我可以感覺到她眼鏡後那雙怒火燃燒的眼睛,看著看著,我心裏怕怕的,就移回了目光。
這邊,蘇美達忙得不亦樂乎,一隻手攥著大把鈔票,另一隻手在向學生送書。
這時,我看到深藍眼鏡開始邁開步子向這邊走來,她走到我們書攤裏三層外三層的人群外,站定,目不轉睛地望著忙碌的蘇美達,突然,她大喝一聲:“可惡!”然後,從背後變出一本《現代漢語詞典》,她掄圓右臂,以專業棒球手的投球姿勢準備向蘇美達襲擊!此時,蘇美達屁股下麵坐著《蝙蝠俠》,正在全神貫注地數錢,完全不知深藍眼鏡的膀子已經掄成發動的飛機引擎狀——見此情景,初中小男生全都嚇得逃之夭夭——蘇美達,還在數錢,“15元、17元、17元4毛……”時間凝固——“蘇美達快跑!”我喊,他不聽,還在數錢——《現代漢語詞典》從深藍眼鏡手中飛出,正中蘇美達頭部。
蘇美達被擊倒地,手一鬆,滿手紙幣被風吹走,初中小男生一窩蜂地跟著風的方向跑,追著錢,我大呼:“我的錢——”也衝了上去,擠進了“瓶底”男生中。
我聽到背後傳出一聲冷笑:“哼!哼哼哼!”
不用多想,此人是深藍眼鏡!深藍眼鏡,我一定要看看你的真麵目!
3.深藍眼鏡的真實身份
第二天,我和蘇美達早晨4點就來到學校小街占地盤,可惜還是有點兒晚,沒有占到好位置,最後還是被擠到了昨天深藍眼鏡的那塊地兒。蘇美達見四周沒有那兩個女生蹤影,迅速將布鋪到地上,不到5分鍾,地攤便已擺好。我站在原地,把水泥地麵用腳掃了個幹淨,這回就不會再有什麼“留言”一類的東西了,我心裏美滋滋地想像那兩個女生來到時生氣的樣子。
這時,我發現蘇美達正在冷冷地看著我,我說幹嗎,他說:“把昨天被風吹走的錢還給我!”我遲疑,但是為了不得罪班長大人,隻好把手伸進牛仔褲裏摸索著那屈指可數的幾張紙幣,我掏出六張給他,蘇美達不罷休,仍然冷冷地盯著我,搞得我渾身起雞皮疙瘩,“櫻木灰,剩下的?”我無可奈何地將剩下的帶有體溫的錢都給了他,他這才罷休。蘇美達真是小氣鬼,連點小費都不給,想起昨天辛辛苦苦跟“瓶底”男生搶來的錢,心中一陣悲涼。
我有點困,便靠在學校牆腳的石頭上小睡,半夢半醒中,我聽到蘇美達說:“你們怎麼又來了?”
我嚇得馬上睜開眼睛,真是冤家路窄,又是辮子MM和深藍眼鏡,這次是MM發言:“同學,這是我們昨天的位置,你們這樣做很沒有風度哦!”
蘇美達說:“憑憑憑什麼說是你們的?我們先到的,你們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吧!”
我心中為蘇美達叫好,真有骨氣,可是,走近一看,卻發現他的頭上已經布滿汗珠,我倒……
MM依然在笑,真是一個美麗書仙,我暗自稱讚。
深藍眼鏡背著手,一直不說話,裝得很酷的樣子,不知道她心裏想什麼壞點子。
突然,她的嘴輕輕張開,露出一排雪白牙齒,她在冷笑,旋即,一閃身——啊!我看到她身後閃出一條大狼狗,吐著血紅的舌頭,晃著尾巴,狗眼望著我:“汪汪——”
大狗向我撲來,我嚇得向後一個“輕功”騰挪,閃出三步外。
蘇美達知道,我這人最怕狗了,“救命啊——”
我嚇出滿頭大汗,找蘇美達,發現身邊沒有,再一看,發現他仍然安穩地坐在書攤邊上擺書。
深藍眼鏡把大狗牽到蘇美達麵前,大嚷道:“快讓出來,再不我放狗咬你!”
蘇美達依然不動,低著頭像寫書法一樣擺著幾本手塚治蟲的漫畫。
我的心跳得厲害,大叫著:“蘇美達,快跑!”
他好像聽到了我的聲音,抬起頭,站了起來,麵對著狗,狗竟不叫了。
接下來,蘇美達的嘴撅成O型,我暈了,蘇美達到底想幹什麼?
我聽到蘇美達開始吹口哨,親切地對著狗“噓——噓——”。
不到兩分鍾的工夫,狗就開始衝著蘇美達搖尾巴,完了還叉開腿,對著垃圾筒撒尿,看來它還是條有社會公德意識的、愛護環境的狗。
狗撒完尿,便叫著要走!
我看呆了,兩個女生也看呆了,這條狗怎麼這麼快就被蘇美達製伏了呢?
真是令我佩服得五體投地,兩個女生也氣得直跺腳,罵狗是不中用的東西。
無奈之下,兩個女生隻好在靠近廁所的地方擺起書攤來,也就是我們昨天擺攤的地方。
我小聲問蘇美達:“你怎麼搞定那條狗的!”
蘇美達低著頭,裝作看書,若無其事地說:“我認識那狗,那狗是街盡頭一家書屋養的,我經常去租書看,所以和狗結下了深厚友誼,時間久了,我發現這狗有個條件反射症狀,最受不了人類對他‘噓噓’了,一聽到這種聲音,它就會情不自禁地撒尿,之後,會很老實的。”
“這個樣子呀!”我恍然大悟。
日當正午,書本生意還不是很好,小街裏初中生太少,我猜他們今天一定是用我的QQ和傳奇賬號玩去了。
兩個女生忍受不了WC毒氣,戴起口罩,還總向蘇美達張望。
我說:“蘇美達,深藍眼鏡在看你,我有點感覺到她是誰了!”
“我知道她在看我,我也知道她是誰,昨天一早看到她,我一眼就認出了,以為戴上眼鏡我就認不出呢,休想!”
“她的目的是什麼?”
“報仇!”蘇美達狠狠地說。
午後,不知誰說了一句:“快跑,檢查的來了!”
一聽“檢查”,我和蘇美達趕緊收拾書本就跑,可惜街兩端都出現了穿製服的檢查人員。
我頓時慌了手腳,問蘇美達:“怎麼辦?被捉到書會被沒收的,也許還會罰款。”
“進WC。”蘇美達說完就直奔WC。
啊!我顧不上反應也跟了上去,沒想到我身後那兩個女生湊熱鬧,也向WC奔來。
WC門窄,我和辮子MM、深藍眼鏡三個同時擠在門口,像三隻搶著吃奶的小豬,進不去。
後來,總算擠進去了,我發現深藍眼鏡還跟著我,我想,女生落到這步田地也不容易,就沒說什麼!
沒想到,深藍眼鏡與我剛進WC兩步,WC裏就傳出一個男生的尖叫:“啊!女流氓!”
男生邊嚷著邊往外跑,深藍眼鏡這才發現自己誤入男廁,臉刷地由紅變紫,由紫變黑……
她的窘相害得我和蘇美達差點把肚皮笑破。
10分鍾後,我、蘇美達、辮子MM、深藍眼鏡從WC伸出頭來,發現小街裏一切平靜如初。
那些學生書販依然高聲叫賣舊書,“瓶底”男生和矮胖小女生已經開始在小街出沒,我們都感到很吃驚。於是,我便問一個滿臉雀斑的女生同行:“檢查人員沒管嗎?”
“哦,這個呀!是有人看錯了,那些人是郵局的。”女生說。
“啊!”深藍眼鏡失望至極,然後,和辮子MM一同跑到樹根下,大嘔特嘔起來。
蘇美達走到深藍眼鏡身後,用手輕輕地拍著她的背,說:“林宜甜同學,這是何苦!”
是的,這個深藍眼鏡就是蘇美達的初中同學、我的校友、曾被蘇美達拒絕的美女林宜甜!
4.小販和書仙握手言和
林宜甜被蘇美達揭穿後,突然像變了一個人一樣,摘下眼鏡,一聲不吭,不理蘇美達。
辮子MM對蘇美達說:“別惹她,她這兩天很凶的!!”
“為什麼會很凶?”蘇美達問。
“因為……”辮子MM剛要說,我就聽到林宜甜拍書的聲音,MM聽到書聲迅速跑回。
林宜甜此刻正在小街旁邊撿書,剛才由於逃得匆忙,她的一些小本漫畫書掉在了地上,七零八落地散落在小街花壇邊。
我忽然發現,撿書的林宜甜比PPMM還要PP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