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哲二話不說,立刻趕往了律所,寧可已經在裏麵等著他了,她一個人坐在陸海欣的辦公室發呆,看著窗外似乎努力地想著些什麼,又似乎心不在焉。
看到蘇哲,她也沒什麼反應,繼續看著不知道哪裏發呆。
蘇哲想也沒想就衝了進來:“你剛在電話裏說的都是真的嗎?”
寧可已經哭到快沒有力氣,肩膀抽動了兩下:“這種事我能開玩笑嗎?”
蘇哲整個人一下子失去力氣一般癱坐到寧可對麵的位置上:“不可能,怎麼會這樣?昨天還好好的,不,明明是早上還好好的。”
“師傅是被害死的。”寧可又說到了傷心處,失聲痛哭起來,“徐錦天,把我師傅還給我。”
“徐錦天?”蘇哲驀地看著她,“你說師傅是被徐錦天害死的?”
“徐錦天殺了她?”短時間內信息量太大,蘇哲根本無法理清思路。
“是他害師傅自殺的,師傅死前親筆寫了指控他是殺人凶手的遺書,他逃不掉。”
蘇哲覺得現在寧可的情緒也不穩定,再問下去也隻會讓她更加崩潰,他覺得現在的自己應該拿出作為男人和兄長的擔當:“總之先把師傅的後事辦好,別的事先放在一邊。”
寧可把臉埋在手裏拚命點頭,試圖說話,但每次要發聲的時候就覺得喉嚨一陣痛,像一下子忘記了如何說話,怎麼都發不出聲音來。
兩個人的情緒都到了無法控製的程度,比起難過,好像更多的是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怎麼辦,我該怎麼辦?”過了很久,寧可才又一次開口,而和之前相比,現在的情緒稍微穩定了一些。
“如果這個案子對你來說太難麵對,就在家好好休息一段時間,放心,我一定會放下手頭所有的事著手這個案子,給師傅一個交代的。”
寧可搖頭,“不,我一定要親手送徐錦天進地獄。”
蘇哲看她態度這麼堅決,隻得歎了一口氣:“還是那句話,事情發生得太突然,現在光在這裏痛苦也不是辦法,還是要養好精神才能好好準備這個官司,你要不先回去睡?”
寧可搖搖頭:“睡不著也不想睡,我想在這裏多待一會兒。”
“你知不知道,今天早上師傅和我說了很多很奇怪的話,那時候我沒有放在心上,剛才我想了很久,才發現師傅今天和我說那些話原來都是有原因的。”
“師傅和你說了什麼?”蘇哲問。
“她說如果她以後不在律所的話,要我好好把律所經營下去,不要辜負她的期望。”
蘇哲跟著點頭:“我也和師傅有一樣的想法,相信你一定會很好地完成她給你的任務的。”
“今天早上她和我說了這些話後我一直在想,這是我最不希望發生的事情,一直以來我都很依賴師傅,沒有了她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沒想到晚上師傅就永遠離開了。”
“師傅是被徐錦天害死的,我一定會為師傅討回公道的!”寧可說著說著又控製不住情緒,失控地哭了出來,“可是,可是即使徐錦天陪葬了又怎麼樣?師傅永遠離開了,她再也不可能回來了,我還沒來得及報答她,還沒來得及報答她……”
蘇哲看她這樣不免有些擔心:“你知道嗎?你一直是師傅的驕傲。”
寧可此時的反應異常遲鈍,所以徹底不理解蘇哲這句話的意思,木木地看著他,沒有別的反應。
而此時在城市的另一邊,徐錦天正低頭看著地板,而一邊的顧律也糾結著不知如何開口。
“好像現在的狀況對我很不利啊。”徐錦天歎了一口氣。
顧律看著他,慢慢走過去到他身邊坐下:“師傅,是不是你做的?”
徐錦天無奈地笑了笑:“如果是我殺的,我就不會讓你來幫我打官司了。”
顧律看著窗外的車來車往,覺得這城市雖然繁花似錦,看上去卻那麼讓人透不過氣。
“師傅這輩子沒求過你什麼事,隻希望這個官司你一定要幫我打贏。”徐錦天雖然說著懇求的話,但是用的卻是命令的語氣。
顧律長吐了一口氣說道:“放心吧師傅,如果你沒做過,我一定不會讓你被白白冤枉的。”
聽到這話,徐錦天安心地深呼吸了一下,他徐徐側過頭看著一邊陸海欣的屍體,眼裏卻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感情。
“你就不問我今天為什麼會和她來到這裏嗎?”
顧律朝著徐錦天視線所在的地方看過去,語調平穩:“師傅你自然有自己的道理。”
“其實有些故事,是屬於我和海欣兩個人的故事,我應該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