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捧著柳柳的手吹了吹氣,“切菜切到手指頭,洗菜用開水潑……”被柳柳左手掩住了嘴。
一連上了數道好菜,都是這般情景,林瀟容吞了吞口水,默默端過麵前那根正苗紅的小青菜,一筷子一筷子地扒著飯。
她覺得,這對一個無肉不歡的人來說是一種莫大的煎熬。
終於,李辰睿憋不住了,擱下筷子就往外走去。
楚清眼疾手快地攔住,“喲,這是要親自下廚去?”不待他回答,又將聲音提高幾個分貝,“怎麼?要和我比廚藝啊?好的好的。你去吧,我等你來比。”
……李辰睿僵了僵。
……林瀟容感覺麵前有烏鴉飛過,嘎嘎嘎。
原來這頓飯是為了這個目的。明白過來後,她隻想裝作不認識他們,三個大男人何時那心眼比那針孔還小了幾分,赤果果的小肚雞腸。他們的長輩師父還有暗戀他們的姑娘們知道這事後怕是要跳腳吧。
……林瀟容思前想後,果斷決定遠離是非之地為好。
就在這時,正廳外地院落裏傳來什麼掉落的聲音。剛剛還在大眼瞪小眼的幾人立馬分工明確,李辰睿護在林瀟容身旁,而鳳然和楚清搶先一步出去查看。
院中躺著的是一個人,一個已經看不出原本膚色的人,他一身黑色夜行衣破爛不堪,僅剩幾縷布條掛在身上,裸露的肌膚布滿大大小小可怖的傷痕,喉間發出辨不清聲響。
身後,有護衛急急忙忙本來請罪,甚至有人拔劍就要刺向倒地的人,被楚清彈了回去。
林瀟容撥開麵前兩人掏出藥丸強行給黑衣人服下,見黑衣人原本在見著鳳然後略平靜的眸中又翻起滔天巨浪,被李辰睿拉著往後一避,躲開他用盡氣力射出的暗箭。
在場幾人頓時麵色極為難看,隻有林瀟容冷靜道:“他已力竭昏迷過去,帶他下去養傷,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人被帶走後,顯然大家都沒了興致,各自早早散了回房。
☆、002 離開幾日
三日後,那人終於蘇醒過來,見著鳳然掙紮著從床上爬起準備行禮,被林瀟容按了下去,“傷口剛縫好,有什麼事就這樣說吧。”
那人掙紮的動作更為激烈,眸中像看見他深惡痛絕的人般卷起憤怒,“滾開!”
嗓子雖然因為幾日的發燒而顯得粗啞不堪,但那細長的聲線讓人一下子就辨認出這是個姑娘。
在場人員除了為她治病的幾人與鳳然,其餘人都有些愕然。
林瀟容指尖掠過封住她的穴道,將她安置好後深深看了鳳然一眼,轉身拖著好奇心滿滿的楚清出了屋子。
與此同時,正屏氣等著李辰睿燒掉第九九八十一封書信的周炎詫異地見著主子將那張小字條翻來覆去看了一遍,又伸指撫了撫小白雀的腦袋,沉思一會,提筆回信。
居然回信了!周炎先是一驚,明白過來後,更是一驚。必定是京中出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回信之後,就見主子執起桌上的棋子輕叩棋盤,“將回信燒掉。”又敲了幾下,接著吩咐,“聯絡李青,不管有沒有回信都撥一隊人馬去,即刻出發。”
沒有人質疑他的決定,眾人各自領命退了下去。
許久,李辰睿起身看了看屋外的天空,目光不由自主地飄到林瀟容住所的方向,見窗欞處一抹窈窕的身影,心口處不由自主地疼痛了下,那是種積年累月的傷與懼,他輕輕按了按疼痛之處,長長吐出一口氣。
屋內,病床上的女子聲音急促道:“主子,三個月前在你離開宮後,國師逐漸把住朝政,對我們這些人明升暗降,還借你要養病的契機不允許任何人向你報信。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