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可奈何,宛妤這個妹妹隻得倉促上陣接替宛婷手頭的工作,所幸宛婷還算是有見識的,平時有事沒事就喜歡拉著宛妤講些她工作上頭的事,然後年前的一些安排也使宛妤對她公司的人事有了些了解,這才不至於上陣之初兩眼一抹黑,手忙腳亂到鬧出大笑話來。
饒是這樣,霧裏看花跟實際接觸終究是兩個樣子,宛妤那陣子還是忙了個夠嗆,甚至都把自己和蘇澤鬧過矛盾的事也忘到了九宵雲外。
這一日,宛妤剛從外麵回到寫字樓,步履匆匆不小心跟從裏麵出來的人撞了一下。她隨口道歉,待看清楚被撞的人後不由得扶額:消失已久她本來以為已經徹底成為路人甲的樊剛樊大少正站在她麵前,衝她嘴唇一咧,露出森森然的牙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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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謝宛婷的妹妹?!”樊剛坐在宛妤麵前的辦公桌上,很囂張地上下打量著她,問。
宛婷的公司和樊氏有人事方麵的合作,樊剛今日過來,算是他們公司的大客戶。客戶是上帝,宛妤不能太冷漠了,但她對這個家夥也沒什麼好感,隨得他上蹦下跳已經是寬宏大量了,要她好言好語甚至溜須拍馬,算了吧。
她會建議宛婷幹脆關門歇業重整河山比較好。
她一邊看資料,一邊敷衍樊剛的胡攪蠻纏,終於那家夥惱了,一把抽走她手上的資料:“喂,這些東西不用看了,給不給你做那還不全看我的心情?我們做筆交易怎麼樣?你哄得我開心了,這生意全都給你們做,要是讓我不開心,哼哼,謝宛妤,我想讓你這麼個小屁公司關門倒閉那可是分分鍾的事情。”
宛妤聞言,眉頭也沒眨一下,聳聳肩:“隨便。”
隻是她本以為她這麼噎他一句他不惱羞成怒也該撂兩句狠話吧?事實卻證明,像樊剛這種貨,是不能用常理去推測的,他聽到這話居然哈哈大笑,大手直接拍向宛妤的肩膀,被她閃過去後,他也不以為意,以掌成拳在桌子上擂了一下:“好,有種!我就喜歡你這話,誰說他媽的死守祖業才算是本事啊?就衝你這句話,哥哥我決定不找你麻煩了!”
宛妤無語,不過她也實在是賴得糾正自己和他的情況完全不一樣,而且,這也不算是她的祖業好不好?
她連眼皮也沒翻,端起杯子顧自喝著自己的茶,樊剛繼續發表他的長篇大論,末了跳下桌子,湊到宛妤麵前說:“我爸爸說他有預感,你是最適合我的媳婦兒了……哇~~操!”
宛妤一口茶噴出,正中樊剛那大腦門上,她趕緊抽出紙巾遞給他,順便平息了自己的嗆咳後,道歉:“對不起。”
樊剛羞惱抬頭,一下就撞進了一雙黑漆漆的眼睛裏,明亮溼潤,純淨溫婉,他覺得自己的心上有什麼東西輕輕拂過,有餘香嫋嫋,卻摸不著半點痕跡。
她此刻的神情,無奈而無辜,像極了他家那隻愛斯基摩,犯了錯就蹲在邊上拿爪子捂著臉偷瞄他,讓人又氣又憐。
樊剛本來想甩兩句狠話的,這一怔忡狠話出不了口了,先前的話題也不記得了,胡亂擦了擦臉上的水漬,很自然地把髒了的紙巾塞到宛妤手上,也不顧她無語凝噎的模樣,突然問:“喂,你那個男朋友呢?分手啦?”也不等她回答,洋洋得意地已自下了決斷,“分了才好,他們姓陳的有什麼好?就算有個寶也是不曉得珍惜的。可不像我們家,我們家專出情種,對女人可好了,正好我爸催我催得急,要不你就跟了我算了。”轉眼四顧,“這小屁公司也不用開了,上我家隨便給你安個什麼總經理坐坐,包管比你窩在這裏威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