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難得的是,在這麼短的時間,而且旁邊還有一人明顯是在搗亂的情形下,能做出這樣的圖畫來……蘇澤轉頭看向宛妤:“我覺得我好像應該要重新認識一下你了。”
他眼裏有著毫不掩飾的讚歎和欣賞,宛妤給他看得臉微微一紅,低下頭笑著謙虛了句:“其實也是有伯母的功勞在。”
“所以,這算是‘婆媳齊心,其利斷金’?”
宛妤被蘇澤這話說得大囧,還好蘇媽媽的注意力並不在他們兩人身上,她正在聚精會神地拿著韭菜研究,怎麼樣才能做出和宛妤一模一樣的圍欄來,掰了半天總是不像,就扯了宛妤的手要她幫忙,她臉上已沒有了麵對一般陌生人時會有的怯意,和宛妤說話行事間,有一種對待家人般的從容跟平靜。
蘇澤心裏亦喜亦憂,喜的是和他預想的一樣,宛妤果然跟他媽媽很能相處得來,憂的是他不知道知道真相的宛妤,麵對他這樣的家庭會不會望而卻步……他沒有辦法給宛妤一個她現在的家庭那麼溫暖幸福的氛圍,她是嬌嬌女,被家人百般寵護過來,若跟了他,卻必須擔負起很多很多的責任,麵對很多很多她可能永遠都意想不到的情況。
他看著她,她側麵溫柔,纖細白晳的手指正靈巧地翻飛,不一會,那脆弱幼細的菜葉在她手裏便成了各種各樣的形狀,自家媽媽看得甚是歎為觀止,好奇地伸手一扯,那剛剛編好的形狀就散開了四處,宛妤也不嫌煩,又重新收攏來繼續編織起來。
這樣的氣氛,是他家裏很少出現的平和,已然堪稱是溫馨——所以,這樣的宛妤,他又怎麼能舍得放得下手去?他終究是自私的,之前半點口風不露,直到現在,才讓她自己來慢慢體味,打的主意何嚐不是怕還未見麵就嚇退了她?
就在蘇澤心緒複雜之時,他那個說是去取東西的爺爺終於回來了,他取的卻不是“東西”而是一個人,那人宛妤也認識,是蘇澤介紹給宛清的老師,王教授。
看到宛妤,他笑著打趣了一句蘇澤:“終於還是給你領回家來了。”又和宛妤很親切地打著招呼,一副比蘇爺爺還要熱絡的模樣。
蘇母對著他倒是有些拘禁,剛剛的活潑跟孩子氣再不複見,小媳婦似地絞著手指偷偷往裏屋溜了。
他們自然對宛妤的畫又好好讚歎了一番,蘇澤的爺爺果然是個很會享受生活的老頭,家裏所有的東西,樣樣皆是精品,從他掏出來泡茶的茶壺,到他抽煙的一個煙筒,在宛妤眼裏,都已樣樣算得上是藝術品了。
如果謝嵐山還好著,這三老頭應該完全能夠相處甚歡,堪稱莫逆。
宛妤還是那副溫婉和軟的樣子,她沒有宛婷那麼交遊廣闊,擅言會說,但在蘇澤的家人麵前,也不算得上木訥,兩老人家也很親切,除了蘇媽媽給了她一點小小的震憾之外,她的這次蘇家之行,其實是相當順遂順利的。
隻走的時候,陳啟才竟然過來了,他一進門來,屋裏刹時冷了一冷,隻有蘇母恍似未覺,頂著蘇爺爺和蘇澤兩個人的冷臉鼓起勇氣招呼他:“吃飯了沒有?”
宛妤看到,麵對這個曾經傷她至深的男人,蘇母沒有一點怨恨,有的隻是少女般含羞帶怯的笑意,恍若初陷情潮的少女,懵懵然遇到了自己最心儀的那個男人,滿心滿眼裏,都隻有歡喜。
作者有話要說:蘇媽媽是因為打擊太大,所以忘記了一切她不願意記得的事情,然後變成了一個到老仍單純的少女——俗稱的“神經症患者”。
因為她不是主角,所以這些在後麵隻會一點點帶過,解釋一下就好啦。
然後這文因為是溫馨文(不知道溫馨有沒有),所以蘇澤和他父親的戰爭也不會多講,因此,宛妤見過家長後,基本上兩人的關係就差不多定下啦,然後後麵會多是宛婷跟她家小宋GG的事情,虐一虐後就是完結啦……所以,歸根結底,這文還是雙女主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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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經忘記了她認為應該忘記的,記得她覺得想要記住的,這樣也好,她以後的生活都快樂很多。”
關於自己的母親,蘇澤隻有這一句話,他說得很嚴肅,大概是並不想宛妤把她當成是不正常的人。的確,在蘇澤家裏,他和他爺爺都是想幹什麼就幹什麼,除了不提蘇母和陳啟才的那段過去,他們也並沒有什麼避諱,該對蘇母發脾氣的時候還是會發脾氣,該教訓她的時候還是會教訓她。
蘇母也活得很單純,像個孩子似的,如果沒有外人在,有時候耍耍賴,有時候調一下皮,活得自由自在的。
但唯一讓蘇澤和他爺爺傷腦筋的是,她並沒有忘記陳啟才這個人,她記得的,永遠是她剛認識的他的最初那段時間,以至於每一次陳啟才過來,她都會恍然回到過去和他初戀的辰光,然後手足無措到像個才陷入愛情當中去的小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