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她難受欲死而他為了明哲保身所作下的事情……
不知道自己媽媽要是知道後,還會不會相信宛南平的這番說詞,這樣來安慰她。
雖說她還是露出一個又受傷又欣慰的表情,違心的話卻是一句也說不出來了。
宋仁軒說,他不會把牢底坐穿,但應該也是再出不來了。
即便牢獄要不了他的命,毒癮也會令他艱難地熬盡餘生。
他的下半輩子,估計也就那樣了,宛婷對他有再大的怨和惱,想到他那注定淒涼無比的晚景,也就隻剩下了唏噓。
因此,何必再讓她單純的母親,再聽一回她曾經男人行過的醜惡事,說過的醜惡話,並為此而感到羞恥難安?
宋建輝和宋仁軒過來的時候,謝悠然和宛婷便結束了宛南平這個並不愉快的話題,之後一家人就開始圍繞明天宛婷出院後的慶祝,討論得熱熱烈烈的。
翌日來接宛婷的人,多得出乎她的想象,除了自己家的人,還來了好些個親戚,宛婷笑說,感覺自己像個凱旋而回的英雄。
令她意外的是,就連宛清也來了。當然,他不是一個人,是他的老師王老親自帶他來的。宛清那個裝在她手機裏的追蹤器,在最後解救她的時候發揮了大作用,可以說,沒有它,宛婷,甚至誤上賊船的蘇澤能不能安全歸來都實在是個未知之數。而其簡陋的裝置、精巧準確的設計也令一眾人等大開眼界,王老決定協助他進行二度改良後就申請專利,配合著用在軍用武器或者設備上頭。
經過這件事,王老對宛清似乎也重新認識一了樣,不但在很鄭重的宣布了宛清弟子的身份,而且還準備將他用往更重要的場合跟領域。
他這個決定,注定了“傻孩子”宛清會有一個很光明的未來,也間接宣布了宛婷對宛清投資的“失敗”。
雖說前途看好,但宛清仍還是那副靦腆怕事的模樣,一見到宛妤就隻粘在她身邊不離半步,弄得蘇澤後來惱了,提著他的衣領把他丟給王老,很嚴正地教育他說:“宛清,男女授受不親,你不能再這麼粘著宛妤姐姐了~~”
宛清雖說智力不太好,但基本的常識還是有的,他是男生,那蘇澤就不是男生了麼?為什麼他可以粘他就不行?可他沒膽子指控,隻能眼巴巴地望著宛妤,像隻可憐兮兮的小哈巴狗似的。
一片鬧哄哄裏,宛婷終於離開了醫院,還沒上車,前邊忽地又駛來了一排車,本來路上突然來個車隊哪怕隻是一排牛車都已經很打眼了,結果更打眼的是,這一排的車,居然全部都是一溜的悍馬H6!
謝悠然看到時的第一感覺是,這人的品味和鍾君老太太好像啊!當初她和宋建輝結婚,鍾老太太就力主要搞這樣的車陣排場,還是她抵死不從以拒婚為威脅才打消了老太太的主意的。
謝女士不由得感慨:“是誰搞出這麼憨蠢憨蠢的排場出來啊?”
還是宛妤想得好,摩挲著下巴猜測:“應該是哪家4S店搞活動吧?”
宛婷點頭:“應該是,不然弄成這陣勢,不明擺著跟人說,哎呀,我這裏人傻錢多諸位速來麼?”
旁邊的人聽了都笑起來,隻有蘇澤一臉便秘的模樣,很想借地遁走。
車子在他們麵前停下,眾人都大吃一驚,後退了一步。
結果從車上下來一溜的黑色西裝菁英人士,最前麵的一個徑直走到宋建輝和謝悠然麵前,十分誠懇地說:“謝女士,宋先生?”得到肯定的答複後,對方說,“我們老板知道今天是貴千金出院的日子,所以派我們來接你們回家。”
宋建輝和謝悠然囧囧有神地看著他:“你們老板是?”
那人就把視線直接對準了蘇澤。
蘇澤鐵青著臉說:“滾回去!”
那人不卑不亢的:“老板說,這隻是你要還的人情之一。”
蘇澤:……
該死的老狐狸,他不就說了句因為他之前不滿意宛妤所以宋家的人不歡迎他出現麼?他就弄成這麼大個排場來陷害他?!
大家都一致望向蘇澤,望得他背上冷汗涔涔,隻好捏著鼻子訕訕地說:“那個,叔叔阿姨,既然車子來都來了,嗯,就請勉強坐一坐吧。”
謝悠然:……
宛婷:……
隻有宛妤厚道些,一看父母姐姐的臉色,怕蘇澤下不來台,就扯了扯自己老娘和老姐的衣袖,打商量著:“好吧,這排場雖然憨蠢憨蠢的,不過也是一番心意不是?要不我們就坐這個?”
於是謝悠然結婚時沒有享受過的待遇,在宛婷出院的那天,好好地“享受”了一回。
在車上,蘇澤摸了額上一把汗,跟宛妤撒嬌說:“果然還是小乖好啊,剛剛叔叔看我的眼神……”
不愧是父子,用眼刀削起人來,都有得一比啊。
宛妤忍笑:“我爸爸是最不喜歡高調行事的人。”尤其是這幾年,別人的學校越辦越高調,隻有他的學校,越辦越低調,他本人更是什麼樣的社交場合都不喜歡參加,政府給他頒這獎那獎他都是能推都推掉了。
所以可以想見,他今天有多氣惱——她和宛婷會出事,雖說是有宛南平這個出賣親生女兒的生父在,但也未嚐不是受了宋仁軒那個高調熱貼的連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