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尤?我心頭一驚,又聽得那討人嫌的小姑子冷笑著開了口。
“償命?”被雨水淋濕的發不住地淌著水,蒼容的麵上浮起了一絲譏誚,“就憑你?”
“今日若非你死,”那女子仍是背對著我,右手在頃刻間便幻化作了白骨形態,一道淩厲的爪風便掃向了蒼容,“便是我亡!”
手中的麻袋落地,人參果子軲轆轆滾落了出去,我怔怔地望著那個女子的背影,有些恍惚,一個太過久遠的名字緩緩地浮現在了腦中——旱魃。
而正是在本仙姑晃神的一瞬間,卻見蒼容的口中飛出了一根極細的銀針,“嗖”的一下便沒入了旱魃的腰間,“啊——”
一聲慘叫隨之響起,我望見她被擊出了丈遠,跌落在地上,口中吐出了一口血水。
蒼容麵上起一抹獰笑,緊接著便揚手一劍,朝著旱魃砍了下去——
我心中一陣糾結,卻仍是在蒼容出手的刹那間便朝她擲出了一枚石子,將她手中握著的劍打落在了地上。
蒼容麵上掠過一絲詫異,她緩緩抬起頭,就著日光將我端詳了半天,唇畔揚起一抹譏笑, “我當是誰,原來是你啊,嫂嫂。”
“咳咳……”旱魃又是一陣咳嗽,血水順著她的嘴角流下,她雙眸中滑過一絲驚異,俄而卻又是了然般地一笑,望著我,說道,“你這算什麼?貓哭耗子麼?”
其實,最初跳下這雲頭,本仙姑不過是抱著一副看好戲的心態,如此突兀地出現在戲台子上,委實教我心生了幾絲尷尬,是以,我幹笑了幾聲,身上罩著隔雨的障子朝她二人東拉西扯道,“非也,我這廂來得突然了些,不過是有一些話,要同你說罷了。”
“什麼話?”旱魃捂著心口,吃力道。
“前些時日,父君母神回了九重天,母神同我說,若是我見著了你,便告訴你,你隻身一人在外,要好生照顧自己。”我嘴上說得一派義正言辭,心頭卻是焦急萬分的。
起初貿然出手救下旱魃,不過是因為她好歹是我長姐,便是她再如何害過我,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她被蒼容所害,壓根兒是沒考慮過後果的,如今我雖修得了一些修為,卻也是淺薄得很的,若是蒼容對我起了殺心,我便要交代在此處了。
思及此,我不禁有幾分焦慮,額角亦是泌出了幾絲細密的汗珠,麵上卻仍是一片的平靜。
“母神……”
旱魃雙眸一動。
“軒轅荊和,你膽子還真是不小,就憑如今的你,也妄想從我手下救人?”蒼容一聲嗤笑,手中的長劍一揚便指向了我同旱魃,又道,“我殺不了東皇蒼玄,便殺了你,隻要你一死,他也會生不如死。”
“……”
我心頭一驚,雙眸卻驟然冷了下來,漠然地望著她,笑道,“如今,本仙姑倒確然是沒什麼大能耐,也鬥你不過。隻是,蒼容公主,你莫不是真以為,我軒轅荊和會這麼蠢,隻身一人便想救人吧。”
“……”蒼容雙眸一凜,道,“什麼意思?”
“告訴你也無妨,”我唇畔一勾,說道,“你的王兄他就在這附近,隻要我喊一聲,他便立時會來殺了你。”
“……”聞言,蒼容的麵色一變,她蹙著眉冷冷地望著我半晌,忽而又笑了起來,“你想騙我?若是蒼玄他真在附近,為何會不現身?”
我被她問得一陣語塞,一時間卻沒了合適的說辭,不禁焦急萬分。
“因為……”
“因為,”一道清寒略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