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那個越來越巨大的黑眼圈也明晃晃地擺在那裏,沒瞎的都看得到。

哈利不是小氣的人,沒人明白為什麼這次哈利會為了他平時根本就完全不怎麼親近的“教父”的失敗難受這麼長時間,他甚至都沒去醫療翼看過那個整天閉門不出的大布萊克先生不是嗎。

廢話,他們怎麼會知道哈利的痛苦折磨。

如果是他們每天晚上睡到一半就發現有人鍥而不舍的蹲在自己床前瞪著一雙眼睛盯著自己,他們會有心情睡的踏實?

就算他已經下了大力氣把那個屢教不改的家夥直接踹飛到禁林裏去和馬人做伴了,第二天晚上還是會看到同樣的場景出現。

再踹飛,再出現。

循環往複,不管有多麼強悍的神經都會麵臨崩潰的邊緣吧。

而他又不能真的把那個陰魂不散的家夥怎麼樣,因為就算那家夥變成什麼樣子也好,畢竟他還是一頭龍——一頭對他發下終身誓言的龍鬥士。

天知道那家夥根本就沒有必要抽風去發那種毫無意義的誓言!

誰又能告訴他那家夥是什麼時候又是為什麼要發這種鬼誓言!

和祭司不一樣,龍鬥士都是自由的,隻要他們願意並且也征得了所服侍祭司的同意,他們隨時可以離開神廟,重新去過自己的小日子——那是他求都求不到的好運氣,隻因為他天生就是一頭黃金翼龍,而不是一頭普通的翼龍。

終身誓言的約束力是相對的,隻要鬥士不背叛,他就無法真的用黃金聖火把他弄成炭烤的,即使他想做這件事情已經想到快瘋了也不行。

他無法因為這種原因屠殺同族,特別是已經被誓言束縛之後——那家夥根本就是吃準了他這一點才敢這麼肆無忌憚。

果然一個人永遠也不會知道什麼時候他就會為之前做過的事情後悔。

如果當初蘭格爾成年時到神廟接受試練的時候他沒有鬼迷心竅地挑了他當自己的鬥士,那麼就不會有眼下這種無法擺脫的困境。

口口聲聲的說自己如何忠誠如何順從,卻完全把他的話當放屁。

好吧,他也不是第一天認識那家夥了,這有什麼奇怪的呢,他真的完全沒必要驚訝不是嗎。

也許下一次他可以考慮把那家夥弄到古靈閣的地下去和那裏的那頭據說是龍的家夥做個伴什麼的,這倒是不違反任何龍族的法則。

當然前提是,有足夠粗的鎖鏈能把那個連死都甩不掉的家夥捆住。

哈利極度沉默的度過了一個禮拜的痛苦時光。

隻要一到黑魔法防禦課,他的鬼氣就直逼血人巴羅,甚至更強悍一點。

偏偏布萊克教授還很喜歡叫哈利起來回答問題,這一點倒是讓大家覺得和斯內普教授的習慣如出一轍。

但哈利回答斯內普的問題時至少不會像回答布萊克教授那樣平板的就像賓斯教授,毫無感、情、色彩,迅速的把答案嘟囔完就立刻閉嘴。被叫去做什麼魔法實踐也用最快的速度完成到最好,根本不給那個新教授任何指導的餘地。

而布萊克教授仿佛非常滿意哈利,反而越來越喜歡提問他,並且每次都輔以“飽含讚賞”的眼神——要知道這相當不容易,那位擁有像是麻瓜傳說裏那些半人半神的英雄一樣體格和氣勢的教授可不是一個平易近人的好好先生。

在這段時間裏,赫奇帕奇的小獾們充分明白了麵無表情和麵無表情之間有多麼大的距離。

之前的哈利雖然沒什麼表情,但周圍的氣場卻讓人感到什麼事情到了他麵前都可以很輕鬆,一切都沒什麼大不了的,仿佛生活總是很愉快。

但現在的哈利,一樣沒什麼表情,卻讓人覺得好像他一直在憋著勁要和什麼人打一架似的,胸腔裏有滿滿的憤懣咕嘟咕嘟地冒著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