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貝勒爺!這是要交到福晉手中的。”
“福晉睡著呢。”豪格冷著臉。
“這……”
“你是哪個旗的?這樣婆婆媽媽的,也能上戰場?”
“奴才父親是鑲紅旗的額真。”
“我一向喜歡聽話的人,因為這樣的都是聰明人。我想——能跟著大汗,也必是個‘有心人。’”
那信使沉默了一下,便恭敬交上。
帳中突然靜了下來,海蘭珠用眼縫掃到豪格正以一種很奇特的表情瞪著手上的信函。
突然,他似有所覺,挺起身板,朝榻上冷冷地掃來。
海蘭珠屏息繼續裝睡,卻聽他一步步走來,步步驚心。
她不知道為什麼要緊張,莫名感覺到他的視線射在自己臉上,仿佛要燃燒起來。
豪格沉默了許久,直到海蘭珠快要頂不住時。一隻大掌竟撫上了她的胸!
她咬著牙,心中怒吼:他到底要幹嗎?
豪格的氣息很熱,那種莫名地情愫徘徊在她的身邊,很灼燙。
他的大掌覆上她的胸口,久久不動。
“你的心跳的好快……”
海蘭珠終於忍無可忍地彈坐起來,用咬牙切齒來形容此刻的她一點也不為過。
“把信給我!”
“你果然在裝睡。”豪格低笑,那熟悉的黑眸一瞬間讓她誤以為是“那個人”。
“我是大汗的女人——”她不知為什麼突然又說出這句話,這已經是今天不下三次了。然而豪格無所謂地聳肩,戲道:“聽你的口音,也不像漢人。老家哪裏?建州?”
海蘭珠自以為凶惡地瞪了他半晌,哪知卻換來豪格心中的悶笑。
看他久不收回對視的目光,隻好自己妥協。“科爾沁。”
“你是蒙古女人?”他探手便要摸她的臉,被她靈巧避開。怔了半晌,失笑:“你這性子和長相,可一點都不像。”
海蘭珠的臉上立刻出現兩朵氣紅的紅暈。“別鬧了,把信還給我吧。”
“先叫聲‘爺’來聽聽。”
她咬著牙,簡直憋的快內爆。
“我是——”
“大汗的女人。”他接口,仰頭哈哈大笑。“那又如何?他的女人多著去了。不差你一個,我是他長子,就算再不得意我,也未必不肯把你給我。”
她倒抽口氣:“你——”
“怎麼,還不明白?我意思是說,我想向父汗討了你。以後啊,你跟著爺,爺虧待不了你。”
羞怒一股腦地湧上頭,海蘭珠又驚又氣!連自己的發絲被他握在鼻前輕嗅也不知道!
“我是大汗的!”她用力拽回頭發,手指顫唞。
“可他不是你一個的。”
“我知道。”她用力眨去水眸中的淚光。“我是真心對他好的,他會明白的。”
豪格瞪大了眼,眼前人的表情是這樣悲傷,又仿佛是幸福的,隻是幸福中帶著委屈和無奈……她柔弱的身子,溫柔的心,獨有的幽香,花不罪人,人自醉。
當他發覺時,視線早已離不開她。
“你叫什麼名字?”
“海蘭珠。”
豪格倒抽口氣:“你就是博爾濟吉特。海蘭珠?——郭爾羅斯貝勒的福晉?!”
海蘭珠隻聽“咯噔”一聲,胸口仿佛被猛錘了下。
“不——我不是。”注意到豪格並不避諱的探究眼神,她忙不迭垂下眼。
“哦。”豪格故意拖長音。“博爾濟吉特氏可是個高貴的姓,你為了個男人,連自己的驕傲都可以不要了麼?”
“請您說話放尊重些!”海蘭珠怒道。“把我的信還我。”
“你還沒叫聲‘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