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客不失禮,他也要做到心裏有數才是。

當初暗部尚未轉明的時候,忠瑞王的身份就是暗部統領,這人既然被叫做副統領的,聽著也像是暗部的人。賈琳越加奇怪了,道:“既是世子的客人,世子招待便是了,為何還要叫我出去相陪?”

“這奴婢就不甚清楚了,隻是聽說,大廚房也沒有備下維楨閣那邊的晚飯呢。”看樣子,忠瑞王也得去外院用飯。

賈琳有些摸不著頭腦,秦恕因為要待客,歸家的第一時間沒有去給忠瑞王請安,這點他可以理解。但是這不聲不響地就把維楨閣的夥食給克扣了,直接叫忠瑞王去外院用飯——秦恕應該沒有那麼大的膽子吧?這副統領是個什麼身份?

等賈琳換好衣服趕到外院的時候,秦恕正和那位副統領在院子裏比劃。八月的天,傍晚時分還不見涼意的,秦恕和那位副統領都直接打了赤膊,秦恕使長槍,那位副統領使大刀,打得熱火朝天。

那副統領的膚色較深,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痕還不少。賈琳幾乎是一眼就能夠看出,那是一個真正經曆過生死見過鮮血的人。他的刀鋒極為淩厲,看著特別嚇人,全叔在一旁急得都快跳腳了。

待秦恕手中的長槍被挑飛,兩人的比劃才告一段落。秦恕雖然敗了,卻大喝了一聲好,還用一種極其崇拜的目光看著那位副統領,恨不得能再打一場。而賈琳站在一邊,看著秦恕大汗淋漓,就像是剛從水裏撈起來的模樣,隻覺得口有些幹。

“哼,本王當是誰這麼大的架子呢……堂堂……咳咳……在這裏欺負孩子,也不知羞。”忠瑞王給人的感覺是冷漠而守禮的,很難想象他會有這般出口諷刺人的時候。

“沈清見過王爺。”那副統領不卑不亢地抱拳行了個禮,好似一點都沒有被忠瑞王的態度給影響到。

反倒是秦恕有些不好意▃

很快,賈府向李家行了小定之禮,婚期定在來年五月。因著二月就是春闈,四月是殿試,想來賈府是要湊一個金榜題名、洞房花燭的雙喜臨門。

又過了幾日,因著劉貴妃舊疾複發,夜不能寐,七皇子親自把善彈琴的賈女官送還了鳳儀殿。宣正帝自然又誇七皇子孝順的。不過是一個宮女而已,小老婆送給兒子,兒子回送給小老婆,都算不上什麼大事,宣正帝一點都沒有往心裏去,誇過水沄,他轉眼就忘了。

可在賈府看來,這就是劉貴妃在表明自己的態度了,元春就要一步登天啊!

因此,就是最有想法的賈母,這個時候都忽略了杏林胡同裏的這戶。若是元春真有造化,賈琳這種不夠聽話又害他們丟了臉麵的人,是不會被他們看在眼裏的。甚至,他們會覺得,少不得日後總有賈琳回頭求到他們麵前的時候。

兩府就此相安無事。

很快就到了中秋,宮中設家宴。因著忠瑞王的緣故,秦恕自然是要參加的,而因為秦恕的緣故,賈琳也是要參加的。

這種場合需要穿正裝,秦恕隻要身穿全套的親王世子服就好,可賈琳的衣服則有些難弄了——這以前就沒有世子娶個男人的先例啊!最後,禮部的人商量了一下,決定衣服的樣式就照著世子的禮服來,繡的圖案卻又取了女式蟒袍上的圖案,以便和世子禮服分開。

畢竟,就算並娶雙方是平等的,可賈琳如今無官無爵,在某種程度上依然屬於秦恕的附庸。他想要一正夫綱,還需要先官袍加身才是。

忠瑞王世子是新貴,自然好多人要來巴結。秦恕雖然不姓水,但位置卻被安排在了眾位王爺世子一桌。賈琳如果是女子,那他的身份自然隨著秦恕水漲船高,隻怕會坐在眾位王妃之間,如今他隻被安排在了秦恕身邊。

賈琳坐下來的時候特意瞧了北靜王世子水溶一眼。

在中,所有被寶玉喜歡的男兒無不長著一張精致的臉龐,有著脫俗的氣質,而在不少同人小說裏,瀟湘仙子最後也被配給了這位,賈琳想著原著中北靜王的出場,心裏還是有些好奇的。結果他這一看,就看到了一張白裏透紅的臉,的確好看,隻是不是賈琳的菜。賈琳看過一眼,便立刻收回目光,轉而看著秦恕去了。

不遠處就坐著皇孫們。大皇子常年駐守邊關,很少回京,因此他雖然已經娶了正妃,但子嗣卻是一個都沒有。前太子隻留下水忟一個,但水忟已經封了親王,因此不和他的堂兄弟們坐在一起。三皇子子嗣最豐,庶長子水恒已經十一了,嫡子水惞也有九歲,底下還有兩個庶子,最小的尚需要奶嬤嬤抱著。四皇子的身體算不上康健,大概精、子的活性也差了些,他雖隻比三皇子小了兩歲,子嗣上卻欠缺了很多,到如今也隻有一個九歲的嫡子,名叫水悕的,底下竟然連一個庶子庶女都沒有。水悕的身體也算不上好,蒼白的臉色,明顯比同齡人瘦小的身形,再加上一些傳言,賈琳猜測他應該是有先天性心髒病的。至於七皇子,他之前因為守孝的緣故,如今還沒有娶妻呢,府裏大概隻有侍妾。

想要奪嫡,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