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道。
“回稟皇上,這些都是學生看了一些醫書,慢慢總結而來的。”賈琳四平八穩地答道,不求出彩,但求無過。
正經要考科舉的學子是不愛看這些雜七雜八的書的,甚至他們也瞧不起看這些書的人。但是賈琳既然總結出成果來了,剛剛秦恕又用這法子救了皇孫的命,倒是沒有人敢把這種不屑表露在臉上。宣正帝猶豫了一下,正想著是不是要給賈琳封個醫官,這也算是一種賞賜了。
忠瑞王水澤恰在此時離開了自己的位置,在原地跪拜行禮,隔著簾子,道:“皇上,恕兒既是小王的義子,賈琳賈秀才自然也能稱本王一聲義父的。小王這個做義父的不如今日就給他們討個恩典……賈秀才自和恕兒成親之後,還沒有誥封呢。”這是給皇上點了一條如何給賞賜的路子。
他話音剛落,跟在宣正帝身邊伺候的常福就悄聲對宣正帝解釋了些什麼,無外乎是賈琳如何如何有才學,如何年紀尚小就中了小三元。常福是個人精兒,既然忠瑞王口口聲聲將賈琳稱之為賈秀才,自然是希望他能提醒皇上賈琳身上是有功名的。
宣正帝立刻就把給賈琳封官的心思按下了,若是賈琳真的如此有才學,那自然還是要讓他走科舉之路的,這要是再來一個大三元,曆史上自然也能記下這段佳話,而宣正帝也能得個愛才的名聲。
再說,忠瑞王所求的倒也不是什麼逾越的事情。若賈琳是女子,他現在就是堂堂世子妃,自然是有誥封的。但還是那句話,這一直以來就沒有要襲爵的世子和男人成親的先例,這麼一來,禮部是該給賈琳什麼誥封?總不能按照女子的誥封來吧?於是,賈琳明明已經和秦恕成親有好幾個月了,他現在的身份,真正計較起來,還是有些尷尬的。忠瑞王所求十分合情合理。
宣正帝在心裏略想了一下。如今,那些急救術什麼的暫時還沒有推行開來,但賈琳的功勞還是擺在這裏了,就是今天水悕得救之事,也是該給他賞賜的。再加上賈琳既然已經和世子成親,真給他一個誥封也不是不可以。再說,賈琳和秦恕一樣,注定是沒有嫡子襲爵的,就是給他個爵位,那也不過是名頭上好聽,沒有一點實權……
於是,從宮中歸來的時候,賈琳身上已經有了個一等男兼一雲騎尉的爵位。這是正二品的爵位(按律,世子妃得正二品誥封),比起賈赦如今的三品鎮國將軍還要高些。也就是說,賈琳先前是賈府庶子,如今除了賈母身上還有個超品誥命,他的地位卻是淩駕於賈府眾人之上了。
秦恕顯然比賈琳本人還開心,坐在回府的馬車裏,他一直笑著。賈琳看不過眼,壓了秦恕抵在馬車的車壁上,仔仔細細十分激烈地吻了一遍。
“你怎麼突然……”
“給你消毒!”
——賈琳顯然還記著秦恕給水悕做人工呼吸的事情。
作者有話要說:一步一步往上爬啊。
58第五十八章
“你們什麼時候開始計劃這事兒的,就瞞著我一個人?”吻夠了,賈琳壓低了聲音,開始“興師問罪”。
“你之前教我的那些東西,我覺得十分有用,就整理了一下交給義父了。義父又從中整理出一套適合用在戰場上的急救之法。義父說,隻要抓住中秋家宴上的這個機會,說不定能給你定下爵位來,所以我就……”
“等等,你的意思是,之前的事情,包括幾個皇孫吵架,水悕殿下心疾突發,這些都是在忠瑞王的算計之內?怎麼會呢?”賈琳後一個問題顯然是在問自己,他很快就沉浸在了思考之中。如今在中秋宴上挑起三皇子府和四皇子府的爭端……怎麼說都應該是七皇子漁翁得利,忠瑞王為什麼要這麼做?他處在那個位置,按說是不該站位的……他也的確沒必要站位。
秦恕卻以為賈琳是在問他,小聲地解釋說:“操縱幾個孩子吵架還不容易,宴席都是七皇子安排的……對了,水恒殿下的生母是前太子的人。”這製造馬車的材料本來就有些隔音,但為了以防他人聽見,秦恕還說得十分小聲,他的嘴唇都快要黏在賈琳的耳朵上了。
水恒就是三皇子的庶長子。
三皇子隻比前太子小了三歲,但是水忟作為前太子的嫡次子都已經十六了,三皇子的長子才十一。這裏麵自然是有原因的。
三皇子的嫡妻是定國公的嫡孫女。定國公常年征戰在外,唯有嫡妻、嫡子留在京都。這嫡子名為柳戰,少了父親教養,又被母親寵壞了,可以說是吃喝玩樂樣樣都精,在京都和另外三位紈絝弟子合在一起有四霸之稱。三皇子的嫡王妃就是他的女兒。
定國公隻有柳戰這麼一個嫡子,少不得日後的爵位都是要傳給他的,又自覺常年在外,愧對嫡妻嫡子,也早早就給柳戰請封了世子。因為定國公在軍中威望極盛,劉貴妃才一心想把柳戰的女兒配給三皇子,即使那女兒要比三皇子小了整整九歲。而柳戰呢,他這人其實沒什麼大的成算,又一心想著日後的風光,竟然瞞著定國公真應下了這門親事。
等定國公因傷回京修養的時候,事情已經塵埃落定了,定國公雖然不願意參與皇子奪嫡之爭,但也隻能認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