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曉曉見人影徹底的消失在了樓梯的拐角處以後，才重新把看向了程蕭的方向。
程蕭一直站在門口，動都沒有動一下，就算是小包子的出現，也不過是吸引了他一瞬間的視線而已，看見那個軟萌可愛的小孩子，隻會讓他更加的心疼，可是心中卻開始禁不住猜想，那會不會是自己的孩子。
蘇曉曉收回了視線，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她沒有想到兩個人竟然這麼快又見麵了。
“你想說什麼嗎？”
蘇曉曉猶豫了一下，沉聲問道，心中不想再跟這個男人有任何的牽扯，可是理智卻告訴她，這是不可能的。
“曉曉，對不起——”
程蕭向前走了一步，緩緩出聲說道，眼眸中也劃過了一抹沉痛。
這是一聲遲來的對不起，在他讓蘇曉曉打掉孩子的時候沒有說，在他堅決要和白若雪結婚的時候沒有說，在蘇曉曉一個人大出血九死一生的時候也沒有說。
可是現在，那個需要這聲對不起的人回來了，帶著小包子回來了，就在回來的第一天，他卻一路跟到了景秀園，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蘇曉曉看了他一眼，眼眸中閃過一抹嘲諷，天知道，她用了多大的自製力才讓自己可以鎮定的對他說話。
“不覺得遲了嗎？”
字字珠璣，聽在程蕭的心裏，猶如淩遲一般，劇痛無比。
“我知道。”他低下了頭，完全看不出曾經那個風流不羈，桀驁不馴的影子。
“我以後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的拉扯。如果真的覺得對不起的話，以後就不要再出現在我麵前了。”
手指掐進了肉裏，疼痛傳來，才能讓她多一分理智。
“那，那個孩子呢？他是誰的？”
這句話程蕭說的無比的艱難，聲音中透露出濃濃的沙啞，眼眸中帶著隱隱的期待。
蘇曉曉心猛的一沉，閃過一抹慌亂，但是很快又克製住了。
她定定的看著程蕭，眼眸中露出了一抹嘲諷，“不是你的——”
看著對方一瞬間失落的臉，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中並沒有自己預想中的那麼的暢快，反而有一些莫名的心酸。
現在你終於開始期待這個生命了嗎？可是來不及了，所有的事情都太遲了。
“他幾歲了？”
程蕭雖然得到了蘇曉曉的確認，但是還是不死心的問道。
他一開始是相信了的，甚至都沒有多想，畢竟是傅衡之做的事情，不可能出現紕漏，但是自己在看見那個孩子以後，不僅不討厭，反而很想要抱抱他。這種感覺，讓他心中生出了一抹幻想。
蘇曉曉聽到程蕭的話，知道其實是瞞不了多久的，所以早就想好了說辭。
“兩歲了，也不是我親生的。當初你逼我打掉了自己的孩子，還不準我領養一個嗎？”
她一字一句的說道，每一個字都猶如一把尖刀一樣，在程蕭身上捅出一個又一個窟窿，鮮血淋漓，麵目全非。
“對不起——”程蕭動了一下身體，聲音無比的沙啞，還帶著淡淡的哽咽，就好像是被最粗糙的石頭磨過聲帶一樣。
蘇曉曉見人影徹底的消失在了樓梯的拐角處以後，才重新把看向了程蕭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