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怪我?”周定琛一挑眉,開動車子。
“我是在為自己以及他人謀求福利。”
答案是有些沒有底氣,宋安然偏過頭,回想起沈依依說的話,如果是真愛而結婚,那就好好保住曾經的那份感情。如果是因為婚姻所以婚姻,那就該牢牢守住婚姻的底線,隻因為向前一步是愛情,更是飛蛾撲火般的自取滅亡;往後退一步,是陌生,是生活的破滅。
婚姻裏,不需要愛情,也不需要陌生,生活的方式千奇百怪,隻要不觸及底線便好。
宋安然不知道自己的底線在哪裏,也不知道周定琛的底線在哪裏。如果非要想出一個所以然才安心的話,宋安然想,隻要周定琛永遠不騙她。
欺騙是她最不能忍受的,她寧願麵對生活的殘忍,也不願意傻傻地停留在他人所編造的謊言之中。善意的謊言有時候並不是真的那麼善意,伴隨的也可能是更深的傷害。
宋安然沒有想過在離上次和周定琛參加了梁家的家宴之後還會再次見到梁夫人,很意外,縱然心裏不情願,但她還是來了。
見麵的地方是在一家典雅有名的茶樓,宋安然一到茶樓便有服務員來引她上樓,想必也是梁夫人事先準備好的。
走進包廂,跟外麵所見到的場景有不同,但格調基本上是一樣的。窗台處有幾株吊蘭,帶來幾分生命的綠意。在茶香嫋嫋的同時,有舒緩絕妙的琴音悠揚傳來。倒是像古代茶樓那樣,琴音無處不在,卻又不知是從何處傳來。隱匿在人群中,教人著迷卻又不知從何處尋找。
“梁夫人。”宋安然在見到包廂裏的典雅貴婦之後點點頭,以禮貌示人。
“安然,你來了。”梁夫人指了一個位置,示意宋安然坐下。
宋安然十分惶恐,用沈依依的話來說,她就是一個慫人的膽,人後怎麼有膽怎麼來,人前就是一隻畏畏縮縮的小老鼠。
坐下之後,宋安然的背脊一直僵著,就是坐都做不好。梁夫人給她倒了一杯茶,遞到她的麵前,說:“這茶是新摘的,不是什麼好茶,勝在嚐嚐鮮。”
這句話完全就是客套了,宋安然微笑不語。有錢人家的貴婦總是這麼謙虛,明明都是上好的死貴死貴的東西,偏偏又是一副很便宜,不是什麼好東西的樣子。
宋安然平時跟著宋華成也喝過一些茶,懂得不多,但從茶香,茶色來看,梁夫人選的茶倒是好茶。
梁夫人不會有事沒事就來找她聊天喝茶,以前她還和梁越在一起的時候都沒有見她這麼熱情地叫她來喝茶,怎麼她和周定琛在一起了,這茶都喝上了?
宋安然也不說什麼,做一個乖乖的好孩子。梁夫人叫她坐下,那她便坐下,難不成要站著。梁夫人既然要她喝茶,她也喝了,恭敬不如從命。
“安然,你和梁越的事,難道就真的這樣算了嗎?”梁夫人終於還是切入了正題。
“在怪我?”周定琛一挑眉,開動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