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艱難,但是他們沒有父母,自然活得小心翼翼,因為他們闖了禍,沒有人會給他們求情,也沒有人會為他們出頭。
小米洛已經習慣了看人臉色過活,懦弱且卑微。
後來則是上了高中,本以為可以脫離窘況的米洛卻遭遇了羅肅,因為一個名字而被受欺負,因為幾萬信用點而被逼上絕路,最後是如釋重負的解脫。
將瓶子裏詭異的液體喝掉,原米洛閉上眼睛,嘴角露出一個笑容。
原米洛,是笑著死的……
米洛睜開眼睛,此時天剛蒙蒙亮,他被蕭行摟在懷裏,麵對著的,正是蕭行起伏的胸膛。
臉上涼涼的,米洛伸手一摸,竟全是淚。
米洛怔了一下,伸手將淚水抹掉,有些冰涼的側臉貼在蕭行的肌膚上,一片溫暖,而在這暖意的熏染下,不知什麼時候,室內已經隻剩淺淺的呼吸。
剛剛還睡著的蕭行忽的睜開眼睛,看了看懷裏閉上眼睛的米洛,將被子向上拉了拉,再次睡著。
室內,陽光初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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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洛考慮許久,還是沒有答應羅遇的認親。
他不是真正的米洛,而即使真正的米洛,也早就在日複一日的麻木中不再期待親情。
他沒有資格占有屬於真正米洛的一切。
所以他沒有答應。
可是讓人吃驚的是羅遇的執著,即使米洛不需要,他也還是一如既往的用自己的方式關心著米洛。
“無論怎樣,你都是我的孩子,我羅遇的孩子。”
米洛一邊無奈的聽著羅遇這個中年帥大叔霸氣側漏的宣言,一邊看著他手裏拿著的明顯畫風不符的保溫瓶,對於這種體貼無奈不已。
他們才剛剛下課而已啊……
而看著被擠到一旁,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手裏同樣拿著保溫瓶的蕭行,米洛的無奈已經快化身長歎了。
不知道是不是天生八字不合,這兩個人自從碰到一起,就是不停的爭搶,這個做的那個也要做,那個做的這個也必須做,簡直就是比誰對他好的大比拚。
甚至要不是米洛堅決反對,羅遇大叔已經徹底登堂入室了。
而自從他發現米洛對他淡淡傷懷的樣子最沒抵抗力,就開始頻繁的使用這一招,就像現在。
“我知道,是我不對,我沒有照顧好你,你恨我也是應該的。”
說著將保溫瓶放到旁邊機器人手裏,從衣袋裏拿出一條手絹擦拭著眼角。
!!!你這樣前一秒霸氣側漏後一秒文藝青年什麼的不犯規嗎?=皿=
可是麵對這樣的羅遇,即使明知道他是裝的,米洛仍然狠不下心。
他會想起這個人不過青年,喪子喪夫喪父,米洛都不敢想象,這個人這些年是怎樣過來的,心裏的苦又有多深。
因為活著遠比死亡要艱難得多。
米洛無奈的接過保溫瓶,旁邊蕭行眼睛瞪的大大的看著他,米洛隱蔽的朝他使眼色,終於將這隻快要炸毛的貓科動物安撫好。
想著回去要付出的代價,米洛的臉上染上一層薄薄的紅暈。
轉身回到靜室,這是文學係給每個人單獨開辟的上課地點,二十平方的小空間,裝下幾個人綽綽有餘。
羅遇在旁邊盯著他吃飯,米洛習慣的拿出小碗分出一份給他,生身父親在旁邊看著,他怎麼好意思就自己吃飯,所幸羅遇已經熟悉這種模式,每次都會帶兩人份食物。
至於蕭行——
羅爸爸表示這個臭小子趁他家小洛還小不懂愛情的時候把他拐跑,他是不會原諒他的,要不是小洛護著他,他早就給對方點顏色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