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體溫,不禁又歎了口氣,愈加擔心拂雪的內傷,是否已經還能夠再撐到雲雷堡。
但是就算能夠撐到雲雷堡又如何,裏麵高手如雲,就算他和拂雪現在沒有內傷,也雙拳難敵四手,況且……他們現在都受了內傷……
想起內傷,他又想到,不如現在抓緊時間修練一下,總比什麼都不幹的強,想到這裏,他幹脆就在桶裏麵開始修練起拂雪教他的內功。
待他運行一周天後,才發現桶裏的水都冷了,還好修練完內功後人十分精神,到不覺得寒冷。
他剛想跳出水桶,忽然門外一陣敲門聲,他雖然疑惑是誰在敲門,不過還是問了一聲:“是誰?”
這時門外的人答道:“客官,是我,這客棧的店小二,剛才跟你一起來的姑娘叫我把這些新衣服拿給客官你的。”
自衡一想,果然如此,他們衣服早已在掉崖和遊泳中弄得破裂陳舊不堪,實在不能再穿成如此去拜見雲雷堡。看來還是拂雪細心,隻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把這些都買了回來。他微咳一聲,暗想自己這房間還好有個屏風擋住,倒不怕小二進來。便道:“就請小二哥把衣服拿進來放下吧!”
然後聽見小二爽快答應,推門進來放下衣服的’悉沙’聲,然後在退出去關門聲音陸續的響起。
自衡終於從木桶起來,穿上小二擺在床上的衣服,然後從鏡子裏麵打量了一下自己,看到自己精神煥發,不禁笑了起來。
拂雪挑的衣服並不十分華貴,但是月白的長衫加上天青的腰帶,還帶著一件同色的披風,跟自己的氣韻十分配合,而且麵料也不錯,摩攃著剛剛洗幹淨的皮膚,暖洋洋的十分舒服。
再把天青色的頭帶紮上,見已經打扮妥了,他心情十分愉悅的走出房門,走到隔壁拂雪房間門口,見她房門閉著,不禁笑著敲了敲門。
聽到裏麵似乎有些細碎的聲響,似乎是什麼瓶盒蓋子開合的聲音,然後才聽到拂雪在屋裏輕聲笑道:“是自衡君麼,請進來!”
自衡推門進去,卻被眼前的情況驚呆了。
拂雪自然也梳洗過了,穿上了新的白衣服,雖然顏色不鮮豔,但是十分雅潔,令人心生好感。
最主要是,她淡淡的畫了妝容。
拂雪本來已經是天生麗質,眉目如畫的人,前些時候內傷極重,自然容顏憔悴;但此刻仔細妝扮起來,雖然臉色仍然帶點蒼白,卻難掩其瑰色,滿頭青絲挽了起來,加之一雙眼如秋水泓波,不見深淺,可說燁燁如暮春之華,亭亭若臨風之玉,真是柔情豔骨,集萬千風流於一身。
其時窗外的陽光透了些進來,映得拂雪身影柔和朦朧,雪白的衣裙,更襯得她風雅清麗,宛如謫仙。
此刻她倚在桌前,雙手托腮,似笑非笑的看著自衡對著她發呆,雖不發一言,但眼波隱隱淡淡,縈繞勾魂,竟賽過千言萬語。
自衡終於回過神來,輕輕咳嗽了一聲,再看拂雪手肘擱著的桌麵上還放在文房四寶,不禁笑道:“宮主果然風雅,在寫字麼?”
他邊說邊繞到桌邊,看到上麵果然密密麻麻的寫著字,再仔細一看,居然是三十六計!
不禁笑著放下手中的那張紙筏,問拂雪道:“為何要寫三十六計?”
拂雪微微笑的看著那張描金小筏,手指輕輕撫過那張字上麵的字,說道:“拂雪不過在想,此行凶險已經超出你我預計,而拂雪內傷日重,不過是走肉行屍,所以隻能跟前人學學,想著該如何處理才好了。”
“但是……”她說道這裏,頓了頓,再嫣然一笑道:“我們該用那個法子呢?”她低頭,手指劃過“無中生有”、“笑裏藏刀”、“借屍還魂”、“擒賊擒王”等字,最後停在了“美人計”上麵。然後笑著繼續說道:“拂雪看,最好還是用這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