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的事情,見不得拂雪身世可憐……故此那憐香惜玉溫柔多情的性子起來了,憐惜拂雪起來……可惜,那憐與愛可是兩回事……自衡君難道還分不清麼”

自衡定定看著拂雪,忽然笑了起來,說道:”宮主……是六天,不是五天……”

見拂雪挑了挑眉毛,似乎在心中暗暗點算著日子;自衡繼續笑道:“我是在宮主芳辰前一個晚上到的,算上一天,怎麼也是六天了……”

拂雪見他認真的盤算,微微笑道:“的確是六天……但……那便如何……”

自衡傲然笑道:“區區六天,的確不算如何,但是人與人之間的緣分,豈是可以單純用日子來計算,宮主與諸葛莊主相識了十七年,但諸葛莊主仍然沒有深深的了解宮主苦心……自衡雖然不才,但是……但是……”

他本說的語氣激昂,但是說道這裏,忽然歎息了一下,說道:“宮主的情況,在下也大致了解,諸葛莊主本是不想好好待宮主的,宮主又何苦去諸葛山莊,受那般沒有來由的委屈……自衡今日對朗月發誓,便是盡了自己的最大努力,也會盡力讓宮主幸福……”

拂雪聽了他的話,眼中的玄冰稍稍融化,但是好像又想到些什麼,臉色紅了又白,良久,才低頭說道:“公子這又何苦……明明知道拂雪已經是不潔之人……”

自衡聞言,也不顧得禮節了,跨前一步,緊緊的握住拂雪的手,語氣溫柔至極,如安撫一般:“我曉得,宮主不要再說下去了,……我便是曉得宮主這些年受了這許多苦,獨自一人麵對如此多的困難挫折,更該好好待宮主,便是幾年,幾月,幾天……也盼宮主能夠得那些許快樂,不再憂鬱如斯……望宮主能夠讓在下能夠盡這份心……”

拂雪低頭,幾不可聞的喃喃歎息道:“幸福……快樂……究竟是什麼?”

他見拂雪不語,繼續說道:“其實……別說宮主,倘若以前有人跟我說,我會在短短的幾天喜歡上另外一個人,我也不相信!我一直以為,我是喜歡柔情似水,楚楚可憐的女子,但是這段時間下來,我一路上見到宮主堅貞隱忍,風骨天成,談笑用兵,處變不驚,令人心生佩服,又敬又憐――現在我才知道,我原來是喜歡你這種女子,有足夠的機智和力量保護自己,不自怨自艾,即使不如意,仍舊不怨天尤人,處處為他人著想……”

他說到這裏,語氣更是溫柔:“我明白你心裏苦,縱然你不說,我也知道――但是,以後再也不會這樣了,我們可以找一片靈秀安靜的地方隱居起來,每天或下棋畫畫,或種花散心,我會機關術,可以引進外麵的流水造湖,又可以擺下陣法,讓外人不輕易進來騷擾我們,待你身子大好了,我們還可以去遊遍天下的名山大川,吃盡天下的美食,見盡天下的奇人奇事……”

自衡慢慢的述說,拂雪也漸漸神往起來,輕輕的說了一聲:“好!”

他停了下來,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怔怔的看著拂雪,忽然狂喜,一把把拂雪抱在懷裏。

拂雪臉色在月下越漸發白,但笑容甚是溫和,任由自衡抱住,乖乖的倚在他懷裏。

自衡見拂雪溫純至此,隻覺得內心無比的喜悅,卻一聲也說不出來,隻是傻傻的抱住拂雪。

拂雪在他懷裏,良久才低低的繼續說道:“上天……終究待拂雪不薄,可惜,是拂雪今生沒有這個福分了,倘若……”她說道這裏,聲音越漸的低了下去,”倘若……還有下輩子,拂雪,拂雪一定會收下那白玉龍鳳璧……”

自衡聽了,如一盆冷水從頭澆下來,內心的喜悅消失得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