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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年,天妖皇率妖界眾妖進犯人界,合蜀山弟子數千之力也難以抵擋,蜀山新任掌門求助於我,我派潛伏於蜀山的唯敬攜鎮妖劍入塔中,同天妖皇大戰。
流年逝水,轉瞬五十年已過。
隱心、玄雨來到了這裏,他們容顏若初,不僅僅是因為修習仙法,還因為那個‘交易’。
在這段時間裏,我的修為已經高得不可仰望,在這些歲月裏,他並沒有將我的修為吞並,反而是在一旁吸引靈氣。
第一百年的時候,慕容紫英來了。
看清來人,依舊藍白道服,隻是那一頭白發卻不若初,身負劍匣,翩然若仙,或者說,慕容紫英已經位列仙班。
“你來做甚?”又將眸子閉上。
“我隻是想來看看你。”慕容紫英袖袍之下的手緊握成拳。
“如今看也看了,那麼該走了吧。”我並無憤懣之意。回憶雖可貴,但是比回憶可貴的東西比比皆是。
“當年,對不起。”
盡管我閉上了眼,卻依然能感受到膠著在臉上的目光。
“無須在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
慕容紫英旁邊的魔劍輕顫了一下,他到了嘴邊的話,卻無法說出口,“小葵,怎麼了?”
是龍葵!
隨即,一淡藍幽影出現在了麵前。
“我還記得你!”是藍葵,她很是激動。
“在一百多年前的鎖妖塔。”下一刻,紅葵出現,她玩弄著自己的柔發。
蔚藍的海水抑製不住沉默,“她一直在找他。”忽而,紅葵又道。
這兩個他我自然知道指的是誰。
“時機未到。”冷冷淡淡,若是光看句子又帶著古板。
“不過短短百年未見,你曾幾何時變得如此呆板了?和那些老頭子說的一般無二!”紅葵不屑地將頭轉向一側。
“小葵!”慕容紫英喝道。
紅葵這才不情不願地鑽回了魔劍。
“天河一直念叨著‘大哥’。”慕容紫英又找起了話題。
“嗯。”隨意地點點頭,卻有不妙的預感,總覺得慕容紫英會囉嗦很久
“他說,他總覺得是自己誤會了你,他總是想著到東海來看看你。”慕容紫英邊說著,嘴角帶著微笑,暖暖的。是朋友的暖。
“可是雖然有神龍之息護體,可他畢竟還是一個凡人,百年已過,他的身體也支撐不了多久了,他的身體不允許他來著東海海底,”說到這兒,慕容紫英笑意加深,“盡管已經過了百年,可他的赤子之心依然未變,還是像以前那樣。”
眼中的無奈之意真實存在,“他還是拿著‘這是劍’烤野豬、劈柴,他還是會覺得月亮像一個餅……”
慕容紫英來見我僅僅是為了小時候的美好回憶,以及那日對我的愧疚,其實,並無什麼深情厚誼。雲天河等人之於慕容紫英,才是真正的朋友。
“雲叔和天河這對父子也時常玩鬧。”
…………
慕容紫英在這裏囉囉嗦嗦了兩個時辰,他敘述了這百年間發生的一些趣事趣聞。也許這些對於我來說算不得上有趣兒。
“我,下次再來。”慕容紫英離開前這般說道。
這樣的場景何其相似。
後日,我來到了青鸞峰。
此刻,雲天青未在此地。
前日,慕容紫英提及了雲天河的狀況,好歹他也曾叫我一聲大哥,既然如此,那麼我也應該做點什麼。
可這注定我要無功而返。
雲天河一開始見到我很是興奮,雖然眼盲,卻仍能夠準確地找到我所在的位置。“大哥!”這個野人和當初一般無二,時光在的臉上、心上沒有留下一絲一毫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