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醫生。”李春東不知道應該怎麼稱呼方文軒，因為對於新招進來一個普通員工，沒有任命什麼職位，也確實不那麼好稱呼，不過，在醫院裏稱呼別人為醫生，最起碼也是個尊稱，不算錯誤，“你和瑪麗熟悉嗎？”
李春東開口說事，從問話的角度看，肯定是私事，而不會是什麼公家的事情。
既然是私事，那就更好辦了，就是說假若是局部膿腫，比起大麵積全身感染就輕多了，用些藥物或者采取手術治療，效果挺不錯。私事，在大局麵前就類似於地球之與太陽係。
“李主任，你繼續說。”方文軒彬彬有禮，沒有直接回答李春東剛剛提到的關於瑪麗的問題。
“我想知道，你和瑪麗熟悉嗎？”李春東認為這事情對於他接下去要說的事特別重要。
方文軒有些明白怎麼一回事了，這李春東肯定不是了為工作崗位和福利待遇而來，他或許是聽到了什麼不想聽到的話，而這話和瑪麗有關，和他有關。
反正，身正不怕影子斜，自己和瑪麗清清白白的交往，更重要的是，他就是因為與家財叔一起，幫著解決瑪麗的痛經一事，才有了接觸，其他的點滴情況，還是那晚和家財叔睡在一個床上，聽家財叔講的。
方文軒很真誠地說道：“我真和她不熟悉。就前些天見過她一次，沒有太多交往。”
“這樣，告訴你吧，我和她很熟悉。”李春東說起來還是特別地情緒高昂，“我和她及她爸媽認識四年了。”
“時間不短。”方文軒感慨道，“瑪麗把你當大哥哥。”
“是的。她的確把我當大哥。”李春東似是在回憶瑪麗的父母親，想起他們臨走時，對他的交待和愛護。
“她有福氣，能結識你這樣的哥。”方文軒由衷地讚道。
“她爸媽臨離開長汀去福州坐輪船的那天，我去送了他們，他們再次請求我好好照顧瑪麗。”想起瑪麗的爸爸媽媽，李春東突然間明白了許多道理，人與人之間，彼此的感情是如此的微妙！
方文軒突然意識到，李春東可能什麼地方誤會他了， 莫非是那天他和家財叔救治瑪麗的事情。
顯然，既然想到了這一點，也就不必太被動，幹脆主動出擊，把事情給李春東說清楚了，也去掉他的心病。對於醫院的中層領導來說，輕裝上陣是很有必要的。
方文軒接上李春東的話頭說：“瑪麗那天的痛確實難以忍受。”
他的話令李春東展露疑惑之色，忍不住問道：“聽別人說你診斷為痛經？我問你，你到底是內科醫生、還是外科醫生、甚至是婦產科醫生？感覺你呀，什麼都懂。”
真是話中有話，話中帶刺，似乎在提醒方文軒，不要不懂裝懂，免得貽笑大方。
尖酸刻薄的味道，方文軒聽出來了，以他一貫以來的大度，笑了笑，柔聲說道：“什麼都懂點，所以那天才能夠有良好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