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關先生。”

聶穎謙剛進包廂,原地駐足。

關祁東撲捉著包廂內電光火石的碰撞,眉宇間堆簇著算計,不動聲色的賠著笑臉。

“穎謙,過來玩兩局。”

當下有識體的男人退出賭桌,為聶穎謙空出座位。

聶穎謙脫了外套,伸手甩給杜雲,與傅耀希麵對麵而坐,一邊盯著他看,一邊卷袖口。

“聽說傅先生要出國了?”

聶穎謙低眉折袖口,表情不甚在意。

傅耀希灑掉一手的牌,眉宇間帶著輕蔑,身體靠向椅背。“聶總怎麼這麼關心我?”

低頭卷袖口的聶穎謙噗的笑了,掀起眼皮,眯眼打量他:“好歹我也是你未來妻子的前夫,關心一下應該的嘛。”

傅耀希定定的看著聶穎謙,眉間壓著褶皺,表情冷厲又彌漫著一種倨傲的優越感,五指敲著桌麵。

“聶總,我勸你千萬別戀舊,人要向前看,是不是?”

聶穎謙哈哈大笑,往後拉開椅距,橫蹺右腿,摸到桌上一包煙,倒出一根,關祁東及時擦出火苗,聶穎謙咬著煙嘴湊過去時,杜雲上前阻攔:“關總,我們聶總不能吸煙。”

關祁東笑盈盈的朝聶穎謙挑眉:“穎謙,你家杜雲倒比你前妻還要護你呦。”

聶穎謙笑的狂野浪蕩,眼皮向上一折,覷了傅耀希一眼。

關祁東為聶穎謙點上火後還不忘看杜雲一眼,杜雲隱忍的往後退開,關祁東甩頭悶笑。

聶穎謙整個人舒適的靠著椅背,慢慢吞雲吐霧,隔著賭桌和渾濁的氣體,閑適的瞄著傅耀希。

“我怎麼感覺傅先生不自信呐?”聶穎謙往前湊了湊,彈掉煙灰繼續靠著椅背:“也對,我和我前妻認識這麼多年,結婚四年,又有了孩子,任誰都不舒服,不過傅先生自身條件這麼優越,真不用擔心,不值得為了我跑到國外去,讓外人說去,還以為是我趕走你們的呢。”

“嗬嗬……”傅耀希悶笑:“聶總恐怕想多了,我們出國是因為我女朋友不想留在台北,她說這裏有她討厭的人,不想再看到,而且,我沒有一點不舒服,你們不過十年,我和她呢,還有一輩子要走,你們的十年算什麼?”

聶穎謙眼梢的笑漸漸冷滯,換成傅耀希悠然自得的微笑,關祁東饒有興致看著這一場角逐,詭譎的雙眼在暗處來回掃視兩個爭鋒相對的男人,所有心思隱藏在瞳孔底部,無人能覷。

“來來,洗牌,邊玩邊聊。”

關祁東吩咐立於牆邊的服務生洗牌,自己走出了包廂,稍稍遠離幾步,帶著促狹的笑意,撥出了一個號碼。

“鄧小姐吧?哎呦你好你好,我是關祁東啊,是這樣子的,耀希跟我在一起,有點喝高了,我讓人送他回去他不願意,非要自己開車,你看你要不過來接一下?……唉,好好好,地下賭場,要不要派人去接你?……行,那你路上小心哈。”

收線,關祁東滿意的顛了顛手機,重新塞回西裝內袋中。

☆、你別動手動腳的,我現在跟你沒有半點關係!在

發牌後,包廂裏隻剩濃鬱的煙味,兩方對壘的男人暫且收刀回鞘,關祁東一直埋伏在兩人之間,堆簇著假笑。

直到半小時四局結束,侍者再次敲開了包廂的門。

依舊是謝勁鬆開的門。

“什麼事?”

問侍者的同時已經看到站在身後的雪荔,包廂中關祁東已經朝門外招手:“哎呀,鄧小姐,來的正好,耀希喝了不少,趕緊帶他回去。眭”

聶穎謙甫一回頭,尤為惱火,擲掉手上的牌,從椅中一躍而起。

“這什麼地方你也敢來?回去!”

進包廂的雪荔停住腳步,冷眼瞪視對她吼喝的聶穎謙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