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聽見時間在身邊的流逝,能感覺到命運逼近的窒息感……
那樣低落的自己,連一向嚴厲要求並且照顧自己的跡部,都不忍心逼迫太多了呢!
於是,
普通的補課後,垂著紅色的腦袋,拎著書包,走出跡部家的豪華別墅……再次拒絕跡部派人相送的好意……帶著陰影重重的黯淡……有些疲累,有些壓抑的在街邊溜達……
他畢竟還是個孩子……
不想回家,不想見到冰帝的人,撥著電話回家,說住在同學家,搖搖晃晃的走著,坐在公園的長椅上,亂七八糟的想著……
嘭!嘭!嘭!
黑色的夜空下,遠遠的有燈光的地方傳來的聲響越來越大,向日睜著大大的眼,想了好久,還是耐不住好奇的跑過去……
是他!
清瘦修長的身影,永遠筆挺的站姿,無框眼鏡下清清冷冷的目光,隻是一眼,向日就認出來——青學部長,手塚國光!那個拚了自己的手臂也要贏得比賽的男人!
他在用右手擊球,是在練習右手的使用嗎?原來,現在就已經出現問題了啊!
本就抑鬱的心情越發低沉,可惡!可惡!不能輸的信念,冰帝一樣有,跡部賭上尊嚴的一戰……
暗夜往往給人以掩飾,微微眯起眼的向日,陰影斑駁的照在一向天真無憂的臉上,顯出一抹惡意。
“可惡!”大聲的叫喊驚動了練習中的男人,手塚停下擊球,目光清冷如月色。
“和牆打有什麼意思?不如和我打一場吧!”挑釁的跳出來,向日的眼裏有著熊熊的戰意,即使打不過,也要打!勝者……絕對……是冰帝!
“嗯?”手塚淡淡的視線停留在向日的身上,清冽深邃,“冰帝的?”
“不錯!”向日感覺到一種無形的壓力從這個清瘦的身影中散發出來,手心漸漸有了濡濕的汗水,於是,掩飾的抬高頭,“怎麼,不敢了嗎?”
稍稍沉吟一下,手塚打量著少年倔強的表情,“這麼晚了,你該回家了!”依舊淡淡的語調,麵無表情的樣子,向日最受不得這種油鹽不進的人,頓時挑高眉毛,“哼!就這個水平也要參加全國大賽嗎?真是貽笑大方!”
提到全國大賽,手塚清冷的目光中多了一抹犀利,直指人心,“是不是貽笑大方,全國大賽就會知道了!”轉身,將網球拍放入袋中,背在清瘦的肩膀上。
“不許走!”被對方氣勢所鎮住,向日先是一呆,回過神,就看見對方竟然收拾好了,要離去,頓時孩子氣發作,高高跳過手塚的頭,翻到前麵站定,張開雙手,攔住對方的路,眨巴眨巴大眼,固執的說,“跟我打一場!”
“抱歉,我要回家了!”輕微皺了皺眉,手塚有些許不悅。
“不許,不許,就是不許~!”向日撲過去,竟然手腳並用的扯住對方的校服,死活不撒手,七分耍賴,三分撒嬌的口氣,“不許走,我說不許就是不許!”
“無理取鬧!”手塚低斥,沒見過這樣的人,就算隊裏最孩子氣的菊丸,也不會硬是強迫別人做不願做的事,心裏竟隱隱有些真怒,冷冷的看過去,聲音仿佛來自北極的冰川,“放手!”
激靈靈打個冷戰,向日抬起頭咬牙,“不要,和我打一場,我就是要看看你有多厲害!”
“胡鬧!”無意繼續糾纏,使力扯開死纏不放的少年,快步走開的手塚, 頭也不回。
向日沮喪的蹲在牆角,委委屈屈的想著,低低嘟囔著罵著,“小氣鬼,可惡!可惡!我詛咒你手臂壞掉……恩……算了……詛咒你考試考鴨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