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日睜大眼,水潤的眼裏有著深沉的悲傷,和無法看清的情緒,他瘦小單薄的肩輕微的顫唞著,那裏有積壓了兩世的痛苦和執著,所有的負擔全部沉沉的壓在上麵,但他挺的筆直!他也許為人過於直接,也許性子多是孩子氣,可他擁有的是敢於挑戰命運,永不屈服的勇氣,他目光裏有著水光,但始終沒有逃避的直視幸村,用從來沒有過的堅定又嚴肅的口氣,他一個字一個字的說:“我說,你能好!我說,你會和我們一起參加全國大賽!我說,你不會放棄夢想!”
幸村僵硬著嘴角,似乎想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憑什麼,憑什麼,你說我就不會?那樣健康的人,那樣不通人間疾苦的孩子,那樣……可是,那樣的眼神,那樣執著到近乎偏執的目光……他甚至可以看見,那雙藍色的眸色逐漸加深,帶著對夢想的希翼,如神奈川的大海,一直蜿蜒延伸到地平線的彼端,永遠也沒有盡頭……他猛然用手掩住嘴,動作劇烈的抬起頭,修長的頸彎著,用自己最大的幅度仰望湛藍的天空,站立的姿勢絕望哀傷!的
向日怔怔的看著少年仰著頭,無聲的流淚,無數的淚滴從眼角滑下,晶瑩的淚珠反射出七彩的光芒……
“還記得……”他輕輕放緩了口氣說,是一種生怕驚動什麼的語調,小步的走過去,慢慢伸出手抱住那個哭泣的人,兩隻手緊緊的摟住他的腰,似乎要將自己身體裏所有的勇氣都傳給他,矮矮的個子,使他隻能把頭埋在少年的胸口,用壓抑的低低的聲音說“還記得,我第一次看見你,說你會生病!你真的生病了,現在……”他堅定的重複剛才的話,一遍一遍,“我說,你會好!我說,你會好!我說,你會好……”
他說著,說著,是那麼虔誠的語氣,大滴大滴的淚也從眼眶中流出,暈濕了幸村胸`前的衣服,然後,他將頭仰起,大大的眼連眨都不眨的凝視,清澈見底,本就白皙的膚色顯得更加蒼白,牙緊緊咬下唇滲出的豔麗的血跡,成為唯一的顏色……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這該死的命運……該死的……可惡!
幸村怔愣著停下哭泣,呆呆的看著,在自己眼前哭的淚流滿麵的少年,有些哭笑不得,不是要安慰我嗎?怎麼哭的這麼凶!真是孩子啊!如此想著,心裏卻漸漸放鬆了許多,所有的悲傷和掙紮在少年的淚水中一點點的流逝……手不由自主的緩緩的環住少年的背部,一點點無聲的收緊!
天台上站立的兩人,緊緊相擁,仿佛彼此是對方唯一的依賴!
“在這裏!”
“部長,我們帶了禮物來……”清脆的聲音隨著一聲啪的一聲泡泡破裂聲戛然而止。
“啊~!”慌忙鬆開自己的手,向日紅腫著眼轉頭,“誒~!紅豬!”
“什麼!紅毛小子,有種再叫一遍!”本來還處在震驚狀態的丸井聽見那個外號,瞬間蹦起來,氣衝衝的叫!
“抱歉啊!幸村,這麼多人來打擾!”旁邊的柳生有些無奈的推推眼鏡,文雅有禮的說著。
桑原一臉尷尬,一邊替自家搭檔擦著滿臉泡泡的臉,一邊安撫的按住要衝過去幹架的小動物。
“喲~冰帝的向日君,怎麼哭成這個樣子呢!”仁王笑嘻嘻的玩著自己的小辮子,故意問。
“與部長巧遇的可能性百分之八十,看醫生的可能百分之五十,看牙醫的可能百分之九十七以上!”柳蓮二麵無表情的報出一串數據,閉著的眼微微抬高,“我剛才遇見冰帝的忍足君,似乎在那邊牙醫科那邊在找什麼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