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話是實打實的質-問!

遠山金太郎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道:

“媽媽說過,男同性戀會將耳釘釘在左邊耳朵裏……小光,你釘了呢。”

不遠處的一氏裕次和金色小春也忘記了上次的吃虧,跑來了看熱鬧。

金色小春起哄附和著,道:“光你可真狡猾呢……我和裕次都還不敢那樣明目張膽的表現出來,誰知道光你更強悍。”

財前光斜睨了一氏裕次一眼,發現他也是一臉的讚同。

越發低沉下了聲音,財前光幽幽的開口:“難道學長學弟們的視力隻是比賽時用來看好的麼?我的左耳也耳釘,右耳也有呢。”

一氏裕次想了想,又瞥了財前光被頭發絲遮去些些的右耳,果然看見耳釘閃爍著的亮眼光澤。

遠山金太郎卻不知道真是懵懵懂懂還是故意杠上的開口,道:

“可是,光,如果你左耳右耳都有是不是證明你是雙性戀呢?”

原本一臉信服的一氏裕次當下又一次倒戈,同金色小春一樣將強烈的目光打在財前光的身上,仿佛在說“光,我們都懂,是同路人。”如此一般。

財前光咬了咬牙,無意和遠山金太郎這無理取鬧的主兒繼續糾纏,卻奈何又硬生生的被來了個八腳章魚纏。

硬氣了聲音,財前光開口道:“隻說耳釘釘左耳的是同性戀,一雙耳朵都釘的沒被規定說是雙性戀吧?小金。”

遠山金太郎扁了扁嘴,道:“可是明明……”

財前光打斷了遠山金太郎的所謂委屈,剛想開口借訓練逃遁時,又被遠山金太郎一句話堵了回來。

“我明白了!”

頗重的聲音在倦懶的黃昏裏驚去棲息的小鳥無數,也換得了眾網球部部員的注意。

遠山金太郎卻恍若不知,隻放大了嗓門開口道:“小光你左耳釘三顆耳釘,右耳卻指釘兩顆,減掉後就是左耳一顆,也就證明你確實是同性戀!”

財前光在石化的眾人麵前惡狠狠的轉過腦袋,陰陽怪氣的開口:“小金,你的數學學得很好嘛……”

遠山金太郎懵懂的露出一個無辜的笑容,道:“小光你不用諷我的,我知道我的學業很差,而你的學業很好……想我嫉妒的話你直說就是,我會配合啊!”

財前光咬牙切齒很久才克製住自己轉過頭看向身後愣愣的做著背景的一氏裕次和金色小春,道:“前輩們可不可以將遠山金太郎這個禍害給我架走,我怕我克製不住。”

金色小春蹚渾水一般的露出嬌羞而又理解的目光:“想不到小光的目標居然是小金啊……瞧瞧,人家小金站到他麵前他就克製不住了……”

一氏裕次抓住金色小春的手,開始上演他們那日日可見的肉麻戲碼:“小春,我看見你也會忍不住啊……”

財前光無語加黑線。

正當這時,遠遠的卻傳來一個聲音,驚愕無措:“小石川副部長,你怎麼了?!”

遠山金太郎匆忙的回眸,細碎的陽光撒在他碎碎的紅發上落一層金光,眼神也微微的一個飄忽,像是落入凡塵的天使一般的不合群。

察覺到遠山金太郎的不對勁,財前光還是有些緊張的問了一句怎麼了。

遠山金太郎的回答像風給出的嗚咽,像支離破碎的呢喃:“我……總覺得,似乎發生了什麼大事。”

秋之始 散·失

一掃平日裏的吊兒郎當之氣,素來玩世不恭的散漫眼神裏出現了凝重的神色,渡邊修的表情狠狠的震住了網球部部員們的心。

空氣裏反常的失了輕鬆,僵硬了氣氛,顯得格外的微妙。

連平日裏像猴子一樣潑的遠山金太郎都一反常態的保持住了罕有的安靜。

淡淡的縮著焦距的瞳孔中劃過眾人的表情。

渡邊修不雅觀的隨意吐出口中的木棍,嚴肅了許久,靜默住了氣氛才暗啞著聲音開口,敘述起一件讓人遺憾的事實:

“小石川副部長,他……住院了,也許到明年,到全國,也不能回我們網球部。”

像在平靜無波的湖麵上投下一粒石子,即使微小,震動過波麵後會緩緩的落入水底,卻已經先沉澱到了心底,蕩漾開了漣漪。

話語甩下,空氣裏的安謐就被打破了,卻更帶出一觸即發的緊張。

白石藏之介丟失了優雅,整理著衣袖的手指顫唞得像蝴蝶振翅的微妙,卻讓他已無力去做好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

一向溫和的忍足謙也也縮住了瞳孔,目光裏帶出星星點點的擔憂,似乎連心跳也在拚命的加快,敏[gǎn]的察覺到氣氛裏的不安定。

財前光張了張嘴,想像平時一樣的吐出一句“遜斃了!前輩們”,但話到了嘴邊卻想起了小石川健二郎安撫人心的笑意,竟啞聲無言。

一氏裕次故作輕鬆的一笑,轉頭看向金色小春,嘴角劃出更大的互動,卻帶出更甚的苦澀:“小春,這樣咱們網球部不是能注入新血了麼?……為什麼卻還是覺得,很不甘心,舍不得他離開呢?”

還沒有開始比賽就要因為身體的緣故而出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