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意思。”
“是嗎?”舒懷給了端芳一個板栗,朝她的額頭敲了一下,“我那天無聊的,端芳沒來也沒什麼意思,不過你那天可真是厲害。”
想起那天的情景,不想被太子妃選上重蹈覆轍她寧願張揚,不過現在想起來她突然覺得好生尷尬……顧晗訕訕笑道,“我那天……”
舒懷朝著她笑,有些詭異問道,“我還以為你不想當良娣呢?”
一直隱藏在心底的事情一下子被戳穿,顧晗登時心虛,但還是要強裝著,“哪有?”
舒懷小姐,你這麼厲害你爹為什麼還是吏部侍郎啊……
“不說這個了,既然都來了我帶你們去玩吧,那邊人正投壺玩,端芳喜歡,你也應該有興趣。”
舒懷先行一步,領著身後兩人就往那一堆人裏鑽,密密麻麻的人生生被擠出一條縫,顧晗跟著鑽進去,還忍不住感歎,果然生猛……
一眾女子都隻有十四五歲,再加上端芳舒懷領頭沒架子又放的開,玩的自然開懷。顧晗以前也出席過很多這樣的場合,對這些高門小姐也都熟悉,都能叫出個所以然。
左邊的是通政史家的小姐,右邊是少尉寺胡大人的妹妹,在場的數端芳地位最高,都敬著些。
這些人大多年輕氣盛,個個不肯服輸,誰也沒有因為端芳地位高便故意讓著她。這裏投壺的技巧屬舒懷最好,顧晗次之,比較之下端芳算是差遠了。
顧晗有些意外,那麼個調皮的女孩竟然不會玩投壺?
看著她眼中的懷疑端芳十分不服輸,一隻箭羽嗖的一下脫手而出,卻又碰到了邊上,直直彈開。
簡直不忍直視,顧晗閉上眼睛為一旁彈開的箭默哀。
一旁的舒懷是真忍不住,推開端芳就揭她的短,嫌棄的說,“真不知道你是故意的還是有意的,這麼些年沒一點長進。”
可不是?這麼多年一個遊戲也不會。
“還是阿晗玩的好,以後出來玩就叫她出來,差個人喊你還推三阻四不願意,真不知道還以為我欠你的。”舒懷絮絮叨叨說起來,手上的動作卻不含糊,一個利落的姿勢投中,周圍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還沒等得及舒懷去嘲笑,端芳已經生氣的走開,噘著嘴昂首挺胸往另外的地方去了,舒懷看著她的背影小聲朝著她說,“端芳就是這個樣子,倔強又小氣,說這麼兩句就生氣。”
可不是嘛,人家是郡主,這麼嘲笑是真的會生氣啊。顧晗回以溫柔一笑,什麼話也沒說。
“你在這玩著,我去看看她。”見顧晗沒什麼反應又生疏的回避她們,舒懷也識趣的借著找人的借口走開,留她在這裏玩耍。
等那道身影走遠,掐算著時辰,如果母親來應當是在鎮國公府的前廳,她趕著步子朝自己所想的那個地方走去。
果然,在廳堂八仙桌上左手的位置上坐著的那道湖藍色錦緞衣裳的婦人就是陳氏。
麵色蒼白略帶著些疲倦,又隱隱透著些光澤,相比較她出閣之前還是略微有些瘦削了。顧晗心疼的看著陳氏,走到她麵前盈盈一拜,“娘親怎麼在這裏,可讓女兒好找。”
見到自己朝思夜想的女兒突然出現在麵前,陳氏眼眶處微微發紅,想到女兒出嫁前對自己說的那番話,意識到自己現在代表的是夏陽侯府二房得臉麵,立馬止住了眼淚,“就知道阿寶會來的,我想去找你又怕你來找我,便在這裏等著你,終於叫我等著了。”
上下打量了眼前的人,幾日不見身量似乎拔高了些,皮膚似乎白淨了許多,氣色比之幾日前確實好了不少,陳氏這才放心的道,“看來阿寶在太子府過得不錯,我也安心了。”
“是呢。”顧晗點頭,“太子妃娘娘是個容易相處的人,和我也親熱,娘親不必擔心孩兒過得不好,這兩天閑著可是長胖了一圈。”
“是嗎?我瞧著怎麼還瘦了些?”陳氏手搭上她的肩膀將她翻轉過來,從前到後細細打量。
顧晗有些心酸,可憐天下父母心,這孩子離了自己身邊無論過得怎樣總覺得她們過得不好,上輩子進太子府沒辦法跟娘家人輕易見一麵她是沒機會體會這種親情,現在又經曆了就覺得有些酸楚,更多的卻是甜蜜。
“哪裏就瘦了?”顧晗笑問,“爹爹和哥哥都回任上了嗎?”
“都回了回了,你哥哥還報信回來說升了官了,可高興了。”陳氏想起相公和兒子有說不盡的話要說出口,卻不知從哪個地方開口,就撿了最重要的道,“你哥哥前兩日寫信過來說他一到了任上這升遷的文書就下達了,說是升了正六品,也算是一樁喜事。”
升遷?顧晗一陣錯愕,反應過來時立馬高興得快要跳起來,“哥哥終於是升了,都三年了,總歸是升遷了。”
要是一般人家從白衣到七品再到正六品三年時間也不算太長,但對於一個世家子弟而言,三年升一級也是煎熬,何況顧淮是真的本事,立了無數功績卻還在從六品上。
“真的嗎?”臉上驚喜的表情還沒褪去她又擔憂起來,“那哥哥還得再軍營裏帶著嗎?”
“還是在軍營,不過調進了離京城近些的驍騎營,離家也算是近些,我也放心著。”陳氏提到這裏臉上略顯安慰,隻要自己孩子平安她也沒什麼其他的好憂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