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話來,“那送信的人還在嗎?”

“在呢在呢,那人也急著回去,奴婢說要等良娣給太子妃請安回來,說不定良娣有什麼想讓他帶給夫人少爺的。”

顧晗緩下心神,“那就好那就好,等我寫一封書信,讓他帶給娘親。”

雖說如此激動,但真正下筆卻又不知道寫些什麼。顧晗思考再三,隻將自己身邊的情況如實交代,再讓陳氏不必憂心她,哥哥年紀也大了,再讓她幫忙相看相看嫂嫂,如此一來,讓她下次有機會回去之時也能抱上小侄子。

等到墨幹透了,顧晗對自己的字跡很是滿意,一時有些興奮,將信紙折起來裝進信封裏,讓來人帶了回去。

這些日子她在太子府待的很安生,大夫人想必也不會為難娘親。便很放心的叮囑這個人,“信是給二夫人的,你一定要送去荷聽院。”

底下人恭敬應聲,“是。”

父親是庶子,就算自己官不大,但好歹承了國公府的蔭蔽,大伯父承了侯爺的爵位,顧家人丁稀少,想來也會照看二房幾分,自己又在太子府替顧家掙臉麵,如此一來,娘親和□□子應當還算好過。

隻是,顧淮年紀增長,成天待在軍營裏也沒個正形,無論如何,該是需要娘親替他多操操心。

人走了,西華院一下子安靜下來,該囑咐的囑咐了,顧晗一下子閑下來,這就無所事事。

無所事事了一會,趙顯又不知從哪個地方跑回來,端的是風塵仆仆。

顧晗今日心裏高興,賢惠的上前一步,在他動手之前將趙顯身上的鬥篷解下來遞給薄荷。

趙顯驚奇,“今日怎麼這麼聽話?”

“高興嘛。”這幾日起,兩人之間相處越發親昵,顧晗又沒大沒小,可趙顯卻覺得很好。

她眉眼都笑起來,“我哥哥升了五品官,雖不知道升了個什麼官,但到底節節高升,娘親遞了信,我才知道。”

“你哥哥?”趙顯扭頭看看為自己理頭發的小女孩,以前隻知道有她這麼個機靈可愛的,沒想到她家裏人是個什麼情況。

顧晗想了想,抿抿嘴,有些小委屈,“殿下日理萬機,難怪不知道。長兄顧淮,在京中驍騎營當差。”

柔軟白皙的小手從身後慢慢移到他身前,趙顯一把抓住,轉身將人禁錮在懷中,想了想,終於記起一個姓顧的男子,又是最近升了官的人,才問,“顧淮?顧淮是你兄長?”

顧晗被這舉動弄的有些驚到,但很快恢複,有些害羞的輕輕應聲,“嗯。”

趙顯此事也意外,顧淮在驍騎營之時從未提起過他有一個嫡親的妹妹在太子府做良娣,平時做派也不像京城中世家子,踏踏實實的做派令人很是欣賞。

趙顯抱起顧晗,放在床榻上,“你那哥哥,確實有些真本事。”

顧晗抬頭看他眉眼,沒有任何時候覺得他這麼好看,“那當然,我哥哥呢。”

她語氣裏滿滿的都是撒嬌,聽起來嫩嫩的,趙顯很享受。

“你哥哥若是繼續這樣子以後也能大展鴻圖前途無量。”趙顯捏捏她的手,“隻是……”

顧晗聽說轉折,立馬苦著臉,“嗯?”

趙顯瞧她立刻變臉,眼睛都不帶眨的,有一絲片刻的錯愕,立刻笑起來,“也不是什麼大事,瞧你擔心的。我也是聽下屬說的,這種事無關痛癢。隻是你哥哥身份與驍騎營一幹人有些許不同,自然有人說道。”

話是說了一番,沒說到點子上,顧晗可是急了,“那到底是什麼事?”

“你哥哥在驍騎營看上了一個女人,那女人身價不慎清白,你可得告訴你母親,讓她盯著,要不然日後讓這成為你哥哥仕途的阻礙,得不償失。”

趙顯沒多說,這種事情他隻是閑時聽人說起,說顧將軍前途不可限量,萬不必為了一個女人引起什麼風波。因又是驍騎營心愛的戰將,便多留意了一下。

但他從不做棒打鴛鴦之事,若是顧淮真看上了這個女子他也沒什麼話好說,隻告訴顧晗一聲,要是顧家能阻止便阻止,畢竟不是什麼好女孩。

顧晗一驚,她想過是什麼人在給哥哥使絆子,卻沒想到是這麼一樁感情的事情,她自己對感情還是半吊子,萬不想自己哥哥也有了喜歡的人。若是身家清白,家裏清貧些,父親母親該都不會為難,隻是,聽趙顯這語氣,估計這事情鬧的不小,要不然,也不會連他也知曉。

顧晗也沒有多問,想想殿下是什麼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將來要繼承皇位之人,怎麼會注意這種事情。

於是,剛剛將心裏事情放下稍微輕鬆一些,就又被這麼一席話將心往上提。

兩人又說了一些無關痛癢的話,而後趙顯又讓她收拾常用的物品,再叮囑讓人來做幾身是個狩獵的騎裝,十分心不甘情不願走了。

趙顯剛走,顧晗又重新書信一封,讓薄荷揣在胸口,萬分小心送回定國公府。

一向憂心慣了的顧良娣晚上又開始愁眉不展,緊巴巴一張小臉,臉上掛滿了憂慮。

晚上趙顯又過來,顧晗有幾分懈怠,漫不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