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兩三步遠的地方。
“抱歉,手滑了下。”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字,在不遠處響起。
眼角瞄了眼砸在我腳邊不遠的茶杯,我順著大家的目光看過去,恰好看到坐在白大哥身旁不遠處的威爾遜,正咬牙切齒地瞪著我和白大哥,臉上的神情,完全是一副抓到小情人出軌給他帶了綠帽子後的猙獰。
這個認知忽然讓我有點囧。
而且也終於反應過來,這書房裏現在都坐了些什麼人。
爺爺爸爸媽媽還有大哥的表情,我現在已經不敢去看了。
大哥倒是知道我和白大哥的事情,但爸爸媽媽還有爺爺,卻應該還是完全不知道我和白大哥的關係……吧?
不確定地偷偷看了眼白大哥,恰巧和他溫潤如水的目光撞在一起。那裏麵沒有絲毫不安,有的隻是顯而易見的◣
調皮……
紅潤的薄唇無聲開闔,明明沒有發出任何聲響,我卻仿佛能聽到他溫柔帶笑的聲音在耳畔風般輕輕劃過,耳尖莫名有些發熱。
他也伸出手來拿幾上的茶杯,溫熱的手背恰巧與我還放在茶杯上的的指尖相碰。
我的心髒猛地瘋狂跳動起來,下意識地舔了舔幹燥的嘴唇。
他很快端起茶杯喝了起來,眼中的笑意,卻再也沒有散去過。
我也趕忙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和白大哥的互動,不過發生在轉瞬之間。也不知道又沒有被人注意到。
想到這裏,我有些忐忑地瞄了幾眼房間裏的其他人,好在他們似乎暫時都對大哥和威爾遜之間的對峙比較感興趣,並沒有人注意到我和白大哥剛才那微妙的互動。
短短不到一分鍾的時間裏,威爾遜的臉色竟比剛看到他時更白了幾分,額頭處青色的血管都隱約可見,可見大哥的話對他來說殺傷力有多大。
我好奇地看了大哥一眼,心底對他提到的三年前的威爾遜有點好奇,實際上我是有點想知道,這三年裏在我沒看到的地方,酒精發生了些什麼。
似乎被大哥戳到了軟肋,威爾遜幹脆扭頭看向爸爸媽媽,堅持地問道:“陸先生,陸夫人,你們怎麼說?”
爸爸還是那副不動聲色的樣子,繼續淡定地喝著茶,聽到威爾遜的話後,也隻是微微挑了挑眉,卻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媽媽則有些感興趣地看著威爾遜,笑著開口道:“這位……威爾遜先生?”
不確定的語氣讓我有些想笑,幾乎可以肯定媽媽是故意的。
好在和大哥的直來直往相比,這樣柔和了不知多少倍的聲音並不會讓人覺得難堪,起碼威爾遜的臉色並沒有繼續難看下去,甚至還微微頷首,示意媽媽繼續。
“我想,威爾遜先生一定是在開玩笑吧?”眉眼帶笑地看著威爾遜,在他剛要開口反駁的時候,媽媽笑著看了我一眼,“如果我的記憶沒有出問題,從我生下明遠開始,他就一直是個貨真價實的男孩子。”
“身為陸家的一員,即使明遠現在還小,以後也還是要為陸家開枝散葉,會有自己的家庭,愛人和孩子。”
輕聲曼語說完這些,媽媽像是看著一個調皮的小輩般對威爾遜笑道,“所以你剛才說過的那些話,我和明遠的爸爸都不會當真。”
這話一出口,不隻是威爾遜,連我的臉色都有些發白。
因為即使媽媽的語氣再怎麼溫柔動聽,話中的意思卻再明確不過——她和父親都不會允許我和一個男人在一起,不管那個人是誰。
心裏有些慌,我下意識地轉頭看著白大哥,發現他正微微垂眼看著不遠處的虛空,顯然也正在思考著什麼。
“陸先生,隻要您把Kris給我,威爾遜家族一半的勢力都會成為您的!據我所知,陸家近些年在歐洲的勢力,都有不同程度的削減吧?”
這話一出,書房內的溫度頓時降到冰點。
雖然幾乎可以確定,威爾遜在說出這番話的同時,就再沒有一絲會獲得爸媽好感度的機會,但他最後提到的關於陸家勢力削減的事情,卻讓我忍不住有些擔憂地看了眼爸爸和大哥。
這一看,頓時被爸爸臉上第一次出現的冷厲嚇了一跳。
“看來威爾遜先生不隻對而我的小兒子感興趣,連對陸家內部的事情,似乎也有所涉獵。”安撫地拍了拍被威爾遜的話氣到的媽媽的手背,爸爸一向帶著疏懶笑意的眼角,難得凝成了一條充滿寒意的弧度。
“你算什麼東西?”平靜得幾乎沒有絲毫情緒的話,清清淡淡地從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