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殿內守著。掬惠小心的給薄驪包紮傷口,見薄驪臉上的怒色一直未消,她也沒說話。
待傷口包紮好後,掬惠服侍薄驪整理了下妝容,方道:“一大早的,娘娘別動怒了,身子要緊。她隻不過一個小宮婢,娘娘弄死她猶如捏死一隻螞蟻。”
薄驪這一聽,心中怒火減了幾分,嘴角一撇,冷哼了一聲,“是啊,本宮真的有些氣糊塗了。不管是寵冠後宮的董舒雲,還是之後的冉卉汐,本宮都不放在眼裏,如今這個賤婢……”薄驪說著,鳳眸微眯,眸光射出狠毒的光。
小祿子慌裏慌張,額頭上都是汗,他一路小跑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停在禦書房門口彎著腰,手撫在胸口,累的上氣不接下氣,臉頰紅彤彤的。當值的宮婢們看見小祿子這般模樣,紛紛停下手裏的活兒,聚攏過來,宮婢玉茹問他道:“祿公公,你這是怎麼了?”
小祿子猛咽了一口吐沫,喘了一口氣,才道:“張公公傳話,今個大家定要提起十二分的精神伺候好皇上,若是誰不小心衝撞了皇上,當心你們的小命。”
小祿子一邊說著一邊擦著自己額頭上的熱汗,想起張來喜那對自己說話的表情,他就渾身發顫,看來今日在金鑾殿,發生了大事啊。
聽了小祿子提醒的話,大家戰戰兢兢的各自忙了。蘇珞自昨天被皇上叫到殿內伺候,今日小祿子便把蘇珞安排在桌邊,給皇帝研墨。
過了一會兒,果然大家看見皇帝一臉怫色,大步走了進來,他身後跟著一名身穿藏青色朝服的男子,頭戴硬翅襆頭,腰間紮條同色的金絲蛛紋革帶,腳穿黑色長靴,正往殿內走著,身體修長,整個人看起來十分溫爾儒雅。這是殿閣大學士陳子清,官居一品,權弘煊的文臣,也是他在朝中最信任的官員。
權弘煊走至桌邊坐下,看向後進來的張來喜,吩咐道:“賜座!”
陳子清恭敬的行禮,“微臣謝皇上。”語畢,他坐在張來喜命婢女搬來的檀木雕花椅上,離皇帝桌案僅兩步之遙。
蘇珞立在一旁,細細的打量了一眼這男子,不由得眉心顰起,看著有些眼熟,陳子清也注意到了蘇珞投來的目光,不過隨即一閃,看向上座的皇帝。
“早朝之事,子清以為如何?”權弘煊緊緊蹙著眉,看向殿閣大學士。
“皇上,那西越國連連吞並度支、譙蜀兩國,現在正在攻打洮陽國,若我大炎派兵前去支援,等於直接和西越國宣戰,再者西越國力已不像從前,如今足以和我大炎帝國抗衡,誰勝誰負臣不敢妄言,但倘若真與西越打起來,即便是勝,國力也終會消耗不少,到那時,北豫和東祁若聯手攻打我大炎,後果不堪設想。所以,臣以為,皇上可接受洮陽國的聯姻,然後再遣使者到西越,做個調停,西越國主赫連淩旭雖野心勃勃,但他也能明白其中利害關係,定不會再輕舉妄動。”
聽了陳子清的一番話後,權弘煊眉頭舒展開來,他笑道:“還是子清深知朕的心意。”
陳子清擰眉,抬頭看向皇帝繼續道:“聯姻隻能讓洮陽國得到一時之安,赫連淩旭這人一直想稱霸天下,其野心世人皆知,今天是洮陽國,明日就可能是我大炎。”
“唉……”權弘煊歎了口氣,“子清所思也正是朕一直以來的心事,但為今之計也隻有鞏固我國兵力、人力、物力,聯合祁豫兩國,要知道祁豫兩國比我們大炎更忌憚西越。”說著,權弘煊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經西越攻打洮陽這一事,朕想用不了多久,北豫和東祁便會派使者前來我大炎。”
陳子清點頭應道:“皇上說的甚是,隻待時機成熟,到時候殺西越個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