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見,對,就是這樣。
收拾好自己的心情,蘇珞出了屋子,今夜該她值班,雖夜晚皇上很少來禦書房,但也都有宮婢守在禦書房門外,直到第二天黎明到來,值班的宮婢才能回去休息。
步出梓泉閣,蘇珞朝著禦書房走去,看著宮道兩邊燭燈已點燃,正冒著暖暖的光,蘇珞的心也著實感覺溫暖了不少,伸出手臂,她貪婪的做個深呼吸,難得感覺心神氣爽。
放下手臂,蘇珞抬腳繼續往前走著。她穿著粉色宮裝,寬大的衣袖因她方才的動作,裏麵白色錦帕包裹的雙蝶簪悄然滑落,蘇珞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心境中,沒有絲毫察覺。
遠遠的,蘇珞瞧見對麵走來一個穿著藏青色官服的男子,待有些近了,才看清那人的臉,原來是殿閣大學士陳子清,在禦書房當值她時常見過他的,蘇珞微微垂頭彎腰,算是向他行了禮兒。
陳子清不過而立之年,卻已官居一品,可見他才能卓越,深受權弘煊的欣賞和信任。他的背影散發著清雅的文氣,蘇珞收回目前邁開步子向前走。
呃……
輕輕皺了皺眉,陳子清疑惑的望著地上的錦帕,彎腰拾起來放在手心打開一看,是一支簪子。
他轉過身看向已走遠的那抹身影,正要喚她,隻見她已側身走過這條宮道,消失在他的視線裏。
剛才雖沒注意看清她的麵容,但甚覺得眼熟,自己常常在宮中走動,還給她倒不難,就是不知道下次見著了能否認出她來。
陳子清看著白錦帕最下角處有一朵桃花,看其針腳細密,繡功真不錯,心想那宮婢是多麼心靈手巧的人兒。他重新把簪子用錦帕包起來收入袖中,大步離去。
寧安王府
寧安王權弘煜穿著白色衣袍慵懶的斜靠在藤編躺椅上,一隻手把玩著自己的一縷發絲,另一隻手隨意的搭在曲起的膝蓋上,眼裏正含著邪魅的笑。
真沒想到,她居然那麼快就吸引住了皇上的注意力。很好,很好。這樣以來,其他人在宮中倒好辦事多了。
距權弘煜三步之外,跪著一個身穿藍色衣裙的婢女,無比恭敬的垂首,等待主子發話。
權弘煜雙眸微抬,麵無表情的看向跪地婢女,道:“你回去吧!”
“是!”婢女躬著身子,退了出去。
權弘煜站起身子,走至桌案旁,提筆蘸了硯上墨汁,在白色的紙上寫下一個‘煊’字。
眼睛深深眯起,盯著‘煊’字良久,眸裏不再是平日的輕佻和隨和,而是被陰狠毒辣所替代。
猛然,權弘煜抓起這張紙用力的揉握在手心,他抿住嘴唇,咬緊了牙關,額頭上的青筋清晰可見。
失去的一切,我都會一點一點的討回來。
接著,權弘煜的唇畔勾起一抹邪妄的笑,望向門外,目光仿佛穿透了庭院、宮牆,看見了那個坐在龍榻上的男子。
權弘煊墨眉蹙起,一滴墨汁自手中毛筆尖落下,落在一份剛打開的奏折上,暈染出很大的一塊墨跡。
手一甩,毛筆摔落在地,打了幾個滾兒,停留在蘇珞的腳邊,彎下`身蘇珞撿了起來,突然門外一個宮婢麵無血色,膽戰心驚的跑了進來,跪在權弘煊的桌案前,“皇上,不好了,貴嬪娘娘,她,她……”
權弘煊的眉皺的很緊,冷聲道:“她怎麼了?”
宮婢被他嚇得一哆嗦,緩了一口氣,道:“貴嬪娘娘流產了。”
權弘煊眸子一滯,好似在想些什麼,接而站起了身,“去甘露宮!”
蘇珞望著權弘煊離開的背影,心想方才得知自己的孩子沒了,他的心定是十分的不舍和難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