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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他的笑容和眼神中看到了成竹在胸的篤定。他那淡淡一撇,是在示意她放心。
玄衣翻飛,上官玄睿從枝頭縱身躍下,輕鬆落地,連袍擺都不曾驚起分毫。落葉不經意的繚繞在他的周圍,不時的落在他的發簪上,明明是蕭瑟的場景,在他的麵前竟顯得如此的美麗,竟不能用語言去形容。
淺淺看到,他的唇邊瀲灩著淡淡的笑意,輕輕伸手去接住掉下的葉子,放在唇邊輕嗅。
那一瞬,好似天地都失了顏色,這樣的男子,在這樣的月色下,顯得格外清俊。
上官玄睿看向血煞門門主,勾起一抹魅惑邪肆的輕笑:“怎樣,門主對本王的見麵禮可還喜歡?”
血煞門門主倏然從震驚中回神,雙目遽睜,眼中凶光畢現,冷哼一聲:“廢話少說!”
他一揮衣袖,幾乎與上官玄睿同時出手,身後黑衣人亦如蟄伏已久的野狼,眸中泛著嗜血的光芒,向馬車逼來。
上官玄睿一個閃身避過血煞門門主的利劍,倏然解下脖頸處的項鏈,在手中一抖,竟然化成一柄銀劍,銀光絕世,冷澈入骨,一股淩厲的殺氣頓時鋪天蓋地,席卷了整個天地。
烏雲攏聚,月色黯淡,狂風獵獵,滿目皆是刀光劍影,空氣中壓抑的氣息讓人不自覺捉了心,緊張得喘不過來氣。
馬車內,上官玄錦依然昏睡著,純淨甜美的臉龐像是在母親懷中酣睡一般,毫無防備。
淺淺坐在車內,緊緊抱著上官玄錦,屏息凝神地看著車外的廝殺。
她向上官玄睿望去,卻看不清那空中激烈交鬥的兩人的身影。而四周血煞門的人身影齊動,揮劍朝馬車急刺而來,黃泉、黑冥和驟雨軒的人麵色凝重,舉劍迎敵,那劍光揮舞,凝成一道堅不可椎的護牆,將她和上官玄錦緊緊護在中央,寸步不離。
血煞門人數眾多,個個都是難得一見的高手。這一交戰,自是慘烈非常。
戰鬥持續了近小半個時辰,血煞門門主與上官玄睿依然纏鬥激烈,地麵已是屍體橫積,鮮血蔓延,濃烈的血腥氣令人聞之作嘔。
上官玄睿立在灌木叢上,修眉微蹙,眸中掠過一絲不耐,眸光一閃,邪魅冷酷的仿若地獄閻羅,周身散發出狂烈的蕭殺之氣,忽然身形急變,執劍橫掃向血煞門門主。
淺淺甚至沒看清楚他究竟抬了幾次手,就聽見一聲慘叫,那黑衣的身影便狠狠從半空跌下來,砸在了地上還流躺著熱血、暴突著眼珠的屍體上。
血煞門門主似是隱著巨大的痛苦,血流披麵,臉色猙獰,掙紮著想要起身,卻隻能頹然地靠在屍體堆上費力地喘著氣,嗜血的雙目染上了一層淡淡的恐懼。
“老大——”有人連忙過去將他扶起,卻被上官玄睿身上冷冽的殺氣震懾地連連後退。
上官玄睿伸手,輕輕拂落肩上的落葉,微微眯眼,邪魅一笑,伸了伸了懶腰,氣定神閑地說道:“門主,還打嗎?”
掃了眼自己傷亡慘重的手下,血煞門門主的臉色愈加慘白,叫了一聲:“撤!”在同伴的扶持下迅速往後撤去。
黑衣人如同得釋般的立刻隨之往後撤,幾個縱躍便消失在黑夜之中。
夜,恢複寧靜,驟雨軒的人分散在馬車周圍,個個麵無表情、目不斜視,仿佛剛才的一切都不曾發生過。唯有滿地的屍體和空氣中彌漫的血腥氣昭示著方才上演了一場怎樣慘絕人寰的殺伐。
看來,任務已經完成,身著青衣的門主也不命人去追,隻優雅地整了整儀容,靜靜立在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