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一人,索性在下亦寫在你手心。”
兩個人在對方手心寫下那人名字,都抬頭望著對方,也不知是驚愕還是難以置信,一時無語。
黃昏時,縣衙監牢前來了個披頭散發的少年婦人,提著個籃子,說是其中關押的一名叫雲子義的犯人從前對她有恩,要給他送飯。那娘子哭得梨花帶雨楚楚可憐,對著獄卒連連說“大哥可憐則個”,還把些散碎銀子塞到那獄卒手裏。獄卒心軟,見這娘子也是挺懂事的樣子,就帶著她去見雲子義,把雲子義牢門打開,卻不料被那娘子將個什麼東西往臉上一擲,頓時便癱軟倒地,失去了知覺。
雲子義聽得牢門前的這騷亂,走過來一看,見阿寒正將一個不省人事的牢頭踢到一邊,又驚又喜。
“阿寒,你可是過來救我的?”
阿寒卻將雲子義推到牢房中,抵在牆上:“儂不能帶你出去。你再在此處委屈幾日,他們便會放你出去,可是你若逃出去,被抓到就是死罪。”
阿寒說了謊。她並不知道雲子義還要被關多久,但她是有私心的。她希望自己死了,雲子義也能在黃泉路上陪她,可是她又萬萬無法親自動手殺了雲子義……
想到這裏,阿寒的眼睛又暗了下去。她湊上前吻住雲子義,唇舌交迭間,雲子義感覺她將一個藥丸以口渡給了他。他著急想吐出來,卻被阿寒用舌頭堵著,將那藥丸咽了下去。
等兩個人好不容易分開,雲子義一邊喘熄著一邊問:“你給我吃了什麼?”
阿寒不說話,隻是微笑看著他。雲子義這才發現,阿寒好像是特意打扮過了,衣服換了新的,頭發柔順地披了下去,臉上點了胭脂,那雙眼睛深邃而多情,似是能說話一般。幾日未見,阿寒雖然有些消瘦,卻是更美了,仿佛被風一吹便消散無蹤的美,讓雲子義忍不住想將她擁在懷中,生怕她會這樣就消失在空氣中,再也不會出現。
“儂今晚便是你的……”阿寒湊在雲子義耳邊說,又用芊芊蔥指去解雲子義的牢服,“隻怕再無明日,也要學那曇花,隻綻開一夜便好。”說著,眼淚卻又流了下來,滴在牢房的地板上。
隻要一夜。一夜過後,陰陽相隔,走過奈何橋,怕是連你的名字都會忘記。
雲子義怔怔看著阿寒,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隻覺得一陣熱流從下腹躥上,渾身都燥熱了起來,額上也滲出微微的汗珠,叫囂著亟欲解放。阿寒竟然方才是喂了他春、藥。可是她為何又要如此做?雲子義想不到,也不願去想。他什麼都想不到,腦中隻剩下阿寒,抱著他的阿寒,柔軟的軀體,散發的好聞的氣味……雲子義低下頭,阿寒就偎在他的身前,胸`前的柔軟弄得他心裏又是一陣難以言喻的感覺。她的臉頰上綻出來美麗的粉紅,是再上好的胭脂也無法模擬出來的。阿寒一定也是吃了那種藥的。
他來不及問阿寒為什麼要在此時過來,也來不及問她為何要行這種事,更來不及問阿寒明明是在笑著的,為什麼她的眼淚卻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一顆顆落下來。
他隻知道,這個娘子是愛著他的,他也愛她。他們之間的身份沒有差別,所謂祭國、邛崍派,都被甩到了九霄雲外。隻要如此便夠了,隻有這一夜也足夠了,在這個黑暗潮濕的牢房裏,他們也是相互愛著對方的。
雲子義覺得全身的血都向著下腹湧去,等待著紓解。他嘶啞地喚著她的名字:“阿寒……阿寒,蔡綮琀!”便主動垂首去吻阿寒的嘴唇,又伸手去解阿寒的衣帶。他並不知道自己應該去做什麼,藥性太烈,他隻是順應著本能,其餘種種,早已拋到九霄雲外。
阿寒主動解開衣帶,將掛在肩膀上的衣物往身後一拋,衣衫滑落,隻餘少女的雪肩美背,還有胸`前挺立的柔軟,在料峭春寒和肮髒的牢房中綻放著,映在雲子義的眼中,如同白玉一般潔白無瑕,染了些情、欲的味道。雲子義呆愣地看著眼前這一幕,驚喜而懵懂。他不由自主跪倒在地上,抬頭看著阿寒,阿寒在他的頭上微笑著,眼淚依然從眼眶中不斷落下,滴在雲子義的臉上。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想要上肉,又怕被發小黃牌,好糾結o(╯□╰)o
☆、綮琀(4)
雲子義恍恍惚惚的,像是在做夢,也像是在仙境中遨遊。也許是藥物的作用,他如同喝醉了一般,忘了自己身在何處,又是何人。
世界一片朦朧混沌,天地都在旋轉,誰都不複存在,隻餘下他們兩人。夜色已落,牢房中很黑,阿寒的臉湮滅在黑暗中,看不清楚。雲子義卻覺得眼前發花,渾身都是熱的。他抱著阿寒,兩人裸裎相對。阿寒好像一直在掉淚,淚水抹在他手上都是冰涼的。雲子義想問,是我弄疼你了麼,卻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何故讓她這般傷心,或是讓她這般歡愉。
雲子義偶爾也聽過邛崍派中年紀大又有妻室的人講這男女間的事情,他隻覺聽得雲裏霧裏。如今卻覺得,其實他都是明白的。他知道怎樣做,阿寒也迎合著他。水到渠成,順理成章。
仿佛升到了天堂,忽然又跌入了地獄。他和阿寒就這樣肆無忌憚地在牢房冰冷肮髒的地上,在潮濕的稻草隻見交合,融為了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