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陳熾的師姐,而且我自保無虞。”陳若合堅持道。
雲海清看著陳若合,目光中有些她所讀不懂的內容,像是悲哀,像是憐惜,又像是為難,幾乎要把陳若合整個都淹沒了。最終雲海清似是下定了決心,叫道:“子墨。”
“大師兄有何吩咐?”雲子墨身上也有傷,卻不甚嚴重,此刻正自行包紮著,聽見大師兄喚他,連忙應了一聲。
“備馬,連夜去追陳熾!搜遍整座山也要把他搜出來!不救回陳若初,有何麵目見斷層崖之人!”雲海清一撩衣袖,昂著下巴道,他再未看陳若合一眼,徑自從她眼前走過。
“雲兄請留步。”一個慵懶的聲音響起,淩蘇盧已將劍纏回腰間,搖著手中扇子,“貴師弟受了傷,還讓他大半夜的去搜山,不妥。不如本公子和你一同去追,如何?”
雲海清站住腳步,側過半邊臉,看著淩蘇盧,淩蘇盧眼中含笑與他對視。雲海清懶得客氣,幹脆地說:“有勞淩公子了。”
“喂!”被徹底忽略存在的陳若合有點急了,怎麼淩蘇盧也跟著雲海清胡鬧?淩蘇盧轉過頭,對陳若合溫和笑道:“妹子,你不用擔心。不會那麼邪門,你也擔心你的師妹吧。”
淩蘇盧話中藏著話,安慰她陳熾並不一定就像小說中所描寫的那樣外掛無敵。陳若合不知再如何反駁,隻得沉默看著兩人騎上馬踏著夜色走了,她低著頭慢慢走到陳聖卿身邊,查看他的傷勢。
***
馬背顛簸,不一會兒陳若初便醒過來,她發覺自己伏在陳熾背上,卻也不動聲色,隻是身體微微顫唞,眼淚撲簌簌往下落著,不知是恐懼還是悲哀。
“若初,你醒了?”陳熾問道,語氣溫柔,與殺人時的他判若兩人,“你莫怕。很快便要到了……”
陳若初撩起鮮紅的喜服衣袖擦擦眼淚,按著懷中,那東西還在,心裏稍微安定了一些。山路並不好走,馬到後來幾乎都跑不起來了。陳熾便跳下馬,將陳若初從馬背上抱下來,打橫抱著她繼續走路。道路黑暗崎嶇,陳熾卻像是走在平路上一般,陳若合隻聽得夜梟叫聲,風從耳邊呼呼刮過。
她想讓陳熾將她放下來,可是她的心跳的飛快,腳是軟的,甚至說不出一個字來。就是陳聖卿都沒有這般抱過她啊。如今這樣抱著她的,卻是她的師弟……
“若初,我愛你。”陳熾擁她更緊了一些,意亂情迷地喃喃道。
陳若初不語。她攥緊了袖子。春夜還有些涼,可是她滿手都是汗。
“我早早就愛上你,怪隻怪你一心要嫁陳聖卿。世人多說假話,隻為掩藏真心。唯有我愛你,千真萬確,天地可鑒。”陳熾小聲道,渾身血腥味撲鼻,讓陳若初覺得披在她身上那件大紅的衣裳都是用血染成的。
“若初,最後娶你的必定是我。”
“任誰也不能把你給搶走。”
“我或許前世就愛你了,欠了你許多,這輩子一一還給你。”
“若初,我愛你。”
陳熾像是在囈語一般。無論他說什麼,陳若初都不回應,也不掙紮,隻是靜靜地任由陳熾抱著。淚水滑落臉頰,掉在衣袖上,又在黑夜中風幹。陳熾也不在意,在黑暗裏一步步走著,不停地傾吐相思之言。
這個時候,天上的烏雲忽然散去,月亮出來了,陳若初看到麵前一片稍微開闊的地方,掩在蒼鬆之下,是一個幾欲傾頹的小廟。陳熾微笑著說:“若初,到了。就是這裏。”
他抱著陳若初走進去,輕手輕腳將她放在地上,如同對待一件絕世珍寶。陳熾對著黑暗叫了兩聲:“寒娘子,你可在?”見無人應聲,自嘲笑道:“想必她是去備紅燭了。也罷,先稍等上一會兒吧。”他打開那個木箱,取出鳳冠來,在月色下細細撫摸了一番,又捧著鳳冠,轉身對著陳若初笑,獻寶一般,甚至極輕地喚了一聲:“娘子。”
月光從破敗的窗外灑進來,陳若初努力支撐著身體坐起來。她臉上一點血色也沒有,右手按著心口,似乎十分難受。在陳熾眼中,卻覺得她如天仙下凡般,任這世上何等紅巾翠袖都比不上。他走到陳若初麵前跪下來,溫柔地將鳳冠戴在她頭上。陳若初頭發都給弄散了,鳳冠較之她的身形又太大,陳熾不得要領,戴上去鳳冠就往下滑,他連忙用手按著。
陳若初一直不動,任他擺布,她的手探進衣領中,摸到了先前藏在懷裏的半把剪刀,握緊了。陳熾還在那研究鳳冠如何戴在頭上,無暇顧及她手中的動作,陳若初咬緊了嘴唇,深深吸口氣,腦中想著陳聖卿的模樣,忽然拔出剪刀,對著陳熾心口便是用力一刺。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作者君和它上鋪討論了一下,【雲海清去追陳熾時陳若合應該是何反應】這個問題
按理來說,布置好了天羅地網還讓陳熾把人給抓著跑了,對於雲海清而言是件很操蛋的事情
他去追是應該的。
但是偷看過劇本的陳若合知道她老相好打不過陳熾。但她無論是身份還是立場都沒有理由去阻攔雲海清
於是我們討論著討論著就沒下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