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新郎”二字讓陳熾心情稍微好了一些,他也不推辭,接過酒碗一飲而盡。淩蘇盧暗喜,第二碗酒緊接著又斟上。就算你武功天下無敵,酒量可不一定了。不信灌不醉你。

三碗酒下去,陳熾卻不見醉意,隻是起身,攔住欲再為他斟酒的淩蘇盧:“三碗,夠了。我上去接新娘去了。”說罷推開淩蘇盧往樓上去了。淩蘇盧一驚,急忙跟著上去。客棧中有的夥計也慌了,過來便攔陳熾,被他從腰間抽出劍來,一劍砍翻,血濺得樓梯上全都是。淩蘇盧倒抽了口冷氣,伸手到腰間握住軟劍的劍柄,隻待拔劍;陳熾卻早就奪步到了陳若初的的房前,也不敲門,直接一腳把門踹開。

“不可——”淩蘇盧的話噎在嗓子眼裏。

陳熾打開門,見陳若初一身紅衣,正躺在床上,不由鬆了一口氣,唇邊浮現出笑容來。

“害我還以為你是逃走了,若初,你就是喜歡這樣一驚一乍地折騰我。”陳熾一邊輕聲說著一邊往床邊走過去,“起來吧,不要貪睡了,今天嫁了我,隨你怎樣……隻要你同我在一起。”

陳熾的笑容越大慘淡,腳步也慢了起來,但他還是一步一步朝著躺在那裏陳若初走過去。

“喜服都穿好了,你莫非想要悔婚嗎?若初,這可不成。我說過,你若是後悔,我就要殺盡邛崍派中的人。”

陳熾的目光落在一旁拜訪的那個鳳冠上,抿嘴笑了笑。

“還不肯戴上這鳳冠嗎?為何?是嫌它太重了嗎?”

他忽然又不笑了,因為他已經走到了陳若初的身前,低頭看著陳若初青白的臉色,有些猙獰的神情,還有她頸上那道明顯的縊痕。陳若初終究是穿著嫁衣在等他,卻是以這樣難看的結果。他之前所做的一切,所忍受的痛苦,皆付諸東流。陳熾顫唞著伸手到陳若初的臉頰上,已經冰涼了,再無溫度。

“若初……”陳熾輕輕喚著這個名字,他此生最愛的女人的名字,閉上了眼睛。淚水順著睫毛滑落,滴在陳若初的臉上。他跪下來,額頭貼著陳若初冰冷的麵頰,眼淚有沒有流出來,於他而言,已經不重要了。腰間的玄鐵劍在嗡嗡顫動,似在訴說他心底極力壓抑著嗜血的殺念。

☆、殤(二)

淩蘇盧從腰間出劍來,咬著牙,鼓足勇氣推開陳若初房間那扇虛掩著的門,大吃一驚。隻見陳熾正把陳若初的衣裳一件一件往下撕扯。那件紅色嫁衣已經被拽了下來,棄擲地上。因為陳若初身體已經開始僵硬,陳熾脫她的衣服並不容易,折騰了半天,隻把外衣扯下一半來。淩蘇盧未曾多想,脫口喝出:“你幹什麼!”

陳熾轉過頭看著淩蘇盧,嘴角扭曲,露出個詭異至極的微笑,比哭還要難看,讓淩蘇盧瞧著心裏一陣難受,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