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仰頭說道:“不久之後,我便娶你,我們住在一個世人誰也不知道的地方去,可好?”♂思♂兔♂網♂

陳若合笑道:“怎會是你娶我,不是你入贅嗎?”

雲海清也笑,在陳若合頭頂輕輕打了一下。

到了肖希直迎娶淩家千金日子,雲海清去赴肖希直的喜宴。肖希直離當年意氣風發的少年郎越來越遠,顯得油滑起來。隻是臉上總是帶笑這一點,他倒是未曾改變過。

喜宴上,肖希直頻頻勸酒,似要以酒解愁一般。這樁婚事,是喜是悲,恐怕也隻有當事人知道了。趁著酒酣耳熱,肖希直湊到雲海清身邊說:“雲兄,在下還真是羨慕你,能為心愛的娘子舍了一切。”

雲海清不明就裏,肖希直輕輕笑了,笑容中有些悲哀:“肖某也曾想到棄了這官不做,棄了這名不要,同瓏真做一處……隻可惜,前些日子,她在房中自縊身亡。家父覺得不吉利,秘不發喪,用具薄棺盛了,埋在亂葬崗裏。”

瓏真懸梁時,院子裏很多牡丹都開了,肖希直見到瓏真的屍體,映著園中牡丹,他才知道為何一見瓏真便見她身周都是盛放的花朵。就如他曾預見過淩蘇盧的死亡一樣。他難過,卻不敢哭出來。

肖希直終究是和雲海清不一樣的。雲海清敢於舍棄的東西,肖希直不敢。

雲海清當夜喝得微醉,肖希直留他過夜,雲海清婉拒了。他踏著夜色回斷層崖時,卻見陳若合提著一盞燈籠,站在山道上等他。一盞燈火下,她的身影顯得格外單薄,卻美得死站在黑夜間的仙子。雲海清笑了,這笑意連夜色都遮擋不住。

“你等的可是我?”

“除了你,還能是誰。”

“為何在這裏等待?”

“我知你定會回來的。”

雲海清快步走過去,陳若合拋了手中燈籠,撲進雲海清的懷裏,兩人在月色下緊緊相擁。雲海清仗著酒意,將陳若合的頭抬起來,近乎迷醉地吻她,陳若合隻稍稍掙紮了一下,便閉上了眼睛,似是沉醉在這夜色之中。這一吻帶著琥珀色的酒的味道,還有雲海清身上那股幹淨的皂角味,混合著深沉的霧氣。也許今夜眾人都醉了。

***

自從陳熾死後,邛崍派又恢複了風平浪靜與世隔絕的樣子,隻是當地開始流傳起有關十二歲的魔頭屠殺的恐怖傳言來,甚或編成了歌謠來讓小兒唱。

陌上仗劍郎,入夜淚成行。

暮落切莫行,陰司候嬌娘。

嬌娘陳若初亦死,師父和師叔將她帶回斷層崖葬於後山之上,周遭有竹林環抱,有繁花點綴在側,青山綠水,獨少了伊人笑靨。她離陳熾有幾十裏路之遠,縱然長眠地下,也應當不會再擔驚受怕了吧。

肖希直回灌縣後,給他父親和淩閱滄解釋清楚事情原委,將事由悉數推諉到陳熾身上,隻是陳熾被誅,淩王爺和肖知縣也無可奈何。邛崍派山長水遠,他們派了些公人過去問詢情況,此事卻不了了之了。

淩蘇盧不幸身故,淩閱滄也不是特別偏愛這個不學無術的兒子,反而是對於陳熾的所為連連歎息,直怨陳熾是惡鬼托生,自己看錯了人。聽說近來淩閱滄跟吃了炫邁一樣,根本停不下來,一口氣連娶了兩房姨太太,大概是還想再生一個兒子。

而阿寒那日同陳若合辭別後,再也不見人影,連帶向風也不知所蹤,大概是穿越回了現代。雲子義連續三日把附近的山頭都翻了一遍,也不見阿寒人影。當夜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