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書曾記載,北宋時期,印度所羅門王教的靜樹大師曾經打開並修煉過斷脈,一直活到了明初逾三百歲。晚年登上珠穆朗瑪峰坐禪後再也沒有下山,至今在印度、錫金、尼泊爾和不丹等國都知道靜樹大師這麼一位奇人。本世紀以來,有不少西方探險者攀登珠穆朗瑪峰就是為了尋找峰頂上麵的靜樹大師骨骸。
“哇......”有良口中驀地噴出一道血霧,鮮紅之中竟然混雜著一絲絲的黃色霧氣。
他不知道,當年一代易學宗師郭璞在修煉“中陰吸屍大法”的時候,有意的加入了五黃煞氣作為護體煞氣,因為吸食屍體時會一並吸入各種有害的屍氣,有此黃煞護住經脈便不會有事。自古以來,風水術最忌的就是“五黃煞氣”了,因其是“形氣聲光風”諸煞中的煞中之煞,又名“正關煞”五行屬土,為土煞之極。
當年黃建國有五黃煞氣護體,老翠花上其身被一下震落差點魂飛魄散,可見這煞氣之烈。
有良是一代大陰人黃建國死後半個屍身傳功而得的“中陰吸屍大法”,盡管五黃煞氣也隨之入體,但始終深深的隱匿沉睡於奇經八脈之中,未曾有機會得以激發釋放出來。
嶺南猿公乃是成年七色大魘,其魘芒何等厲害,鑽入有良體內理應是九死一生。怎曾想有良當年在塔巴林寺與夢遺大師比拚內力時,陰錯陽差的打通了斷脈,一則他自己並不知道,二是其從不練功,更不曉得如何利用斷脈的力量來提高修為。“中陰吸屍大法”被稱之為“中原第一邪術”,是一門偷懶的武學,根本無需自己刻苦練功,隻需多吸食別人的真氣便能增加功力,所以從未見到有良起五更睡半夜的勤學苦練。
白色的霧靄漸漸散盡,有良的衣服已然燒焦成了灰燼,他赤裸著上身,人已近似於瘋狂。
此刻,在清涼的月光下,右手上臂外側別陽穴上的那枚魘使令散發著白森森的冷光......
“咦......”嶺南猿公嘴裏發出驚愕之聲,“你這小子竟然是白光魘使令?”
“這與你何幹?”有良強忍著胸前的灼痛哼了聲。
“沒錯,這與你這隻老猴子何幹呢?”屋頂上驀地傳來幹澀沙啞的話音。
月光下,一個穿著藏青色西裝、戴著黑框眼鏡和淡綠色護士口罩的男人站立在那兒,目光冷峻的注視著他。
“你是誰?八成又是一個趁火打劫的家夥吧。”嶺南猿公嘿嘿冷笑道。
幾名黑衣人上前粗暴的翻開背囊,抽出畫軸恭敬的交予嶺南猿公。
“哈哈......”嶺南猿公仰天長笑,“張道陵的《敦煌夜魘圖》終於到了老夫手裏。”
有良咬緊牙關上前欲奪回,無奈身子一軟幾乎站立不穩,二丫趕緊一把將其攙扶住了。
“趁火打劫?”屋頂之人淡淡說道,“老夫不過是前往大亞灣途經此地,見這兒有五色與七色魘芒顯現,因此才停車前來瞧上一眼。”
“哦,你竟然能認得魘芒,好似也非尋常之江湖中人,不過何必把自己遮得嚴嚴實實,不敢以真麵目示人?”嶺南猿公冷笑道,隨即手持畫軸身子騰空而起,穩穩的落在了房頂上,與那人相互對峙而立。
此刻,有良已然認出,屋頂之人儼然就是在京城恭王府見到的,也就是那位魘使令的“主人”,他那沙啞的發音與常人迥異。
主人淡淡說道:“想見老夫真容,你還不夠資格。”
嶺南猿公臉色一拉:“既然想找死,那就不客氣了。”說罷手臂一揮,刹那間一束七色魘芒倏地直奔對方臉麵而去。
主人喉頭沙啞的“哼”了聲,驀地出手,右掌中驟然一道白色魘芒如電閃“啪”的擊中七色魘芒,半空裏如同高壓電線短路般迸射出耀眼的火花,令眾人眼睛不敢直視。
那束七色魘芒被擊得粉碎,如煙花般的四分五裂,紛紛揚揚的從半空裏飄撒下來。
主人左手淩空一抓,徑直將嶺南猿公手中畫軸攫取在了自己的手裏,其速度快如電光石火,眾人根本還未看清。
“你是......”嶺南猿公此刻才明白對方原來是曠世不遇的白光大魘,不由得從頭涼到腳,嚇出了一身冷汗。
緊接著,主人把手一揮,兩道白色閃電瞬間射出,嶺南猿公還未及發出魘芒抵禦,便悶哼一聲,一個倒栽蔥從屋頂上摔了下來。
月光下,但見其眼耳口鼻已然滲出鮮血,臉上凸起的肉瘤統統爆裂,麵上糊滿了混合著粉紅色血絲的白漿。
“快走......”嶺南猿公口中急道,黑衣人迅速架起他一溜煙兒的奪門而逃,很快消失在了黑暗中。
“有良,張道陵的畫軸已經不適合放在你的手裏,老夫代為保管了,你好自為之吧。”主人嘴裏淡淡說道,隨即身形一晃倏地不見了,其速度簡直匪夷所思。
有良與二丫相互攙扶著走出庭院,站在門口遠遠望去,半山腰的公路上有一溜兒汽車燈光朝南急駛而去,前麵還有警車鳴笛開道。
“主人到底是誰?”二丫口中喃喃說道。
有良苦笑一下,搖了搖頭,沒有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