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的一聲,二丫口吐鮮血,發辮鬆脫,背囊掉落於地,已然受到了重創。與此同時,亦激發出了體內的魘性,雙目赤紅,如同一隻困獸般作殊死抵抗。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有良恰好衝進了庭院......
“二丫,難為你了。”有良聽完敘述,右手輕輕的撫摸著她的肩頭,望著庸兒烏黑的大眼睛,心中泛起一股熱流。
“唉,多虧有貴人相助,否則今晚真的是一敗塗地,可是張道陵的寶圖還是被人家拿走了。”毒師在一旁懊惱不已。
有良淡淡一笑,心想畫軸不過是身外之物,隻要二丫和庸兒沒事兒就好。“這兩具屍首怎麼辦?讓人發現就麻煩了。”他說。
毒師晃晃悠悠的起身回房,打電話到14K深圳分舵,叫人連夜趕來處理屍首。
“你倆怎麼樣?”有良問老白和黨大師。
“好像內髒沒事兒。”兩人此刻也已漸漸恢複了元氣,看來嶺南猿公並未打算結果他們,真的隻是教訓一把而已。
“媚娘呢?”有良望著打開的背囊,疑惑的說道。
眾人搖搖頭,誰都沒有注意到這隻老母貓跑哪兒去了。
“有良哥,你方才去哪兒了?”二丫此刻驚魂甫定的問道。
“在海堤上,也遇到了兩撥奪畫的江湖人士。”有良輕描淡寫的答道,他不想再增加二丫的煩惱。
毒師從房間裏出來,說:“放心吧,已經通知了幫裏的弟兄連夜趕來收屍,天亮後會人不知鬼不覺的處理掉。”
有良點點頭,開口說:“如今大家都已帶傷,香港怕是去不成了,鹽田村也不能待,得找一處僻靜之所療傷。”
“了去大師,14K在深圳有幾處秘密據點,那裏絕對保證安全,天亮前就可以出發。”毒師思索道。
“也好,可是媚娘不知跑哪兒去了,不能丟下牠。”有良望著空癟的背囊,心中有些疑惑不解。
“是啊,媚娘絕不會平白無故不見的,肯定發生了什麼事兒。”二丫也如是說。
毒師開口道:“這樣吧,要是天亮前牠還未回來,留下一個幫眾兄弟守在這兒,一直等到媚娘後再送到秘密據點與大家會合。”
“就這樣吧。”有良點點頭。
“了去大師,今天打退嶺南猿公的那位‘貴人’究竟是誰,不知可否見告?”毒師小心翼翼的詢問道,那人不但知道了去大師的俗家姓名,而且還拿走了畫軸,所以得要問問清楚才好。
有良苦笑一下:“俺也隻同他見過一麵,具體身份一無所知。”
毒師“唔”的一聲,沉吟著:“聽此人說是在去大亞灣途經此地的......”
“大亞灣是什麼地方?”有良問。
“大亞灣核電站,那兒本是大鵬半島一處荒涼的海灣,87年開始興建中國第一座核電站,不過那兒戒備森嚴,‘貴人’深夜去那兒幹什麼呢?”毒師自言自語道。
黨大師突然說:“聽聞前不久大亞灣核電站出了事故,會不會與這事兒有關?”
“嗯,很有可能,”毒師點點頭,“聽說是核島出了問題,法國工程技術人員前來驗收時,無意之中皮鞋刮碰到了核島地腳螺栓,不料所有的螺栓竟然都是活動的,根本就忘了擰緊。法國人嚇壞了,如果就這樣運行,將會釀成嚴重的核泄露事故,屆時恐怕香港和深圳就完了。”
“後來呢?”有良好奇的問道。
“法國人要求必須全部重新來過,這樣工期將會推遲一年,中方損失每天將達到二百萬美元。”
“中方施工怎麼能如此草率呢?”有良忿忿道。
“據說是有一位京城權貴夫人插手安排了自己的包工隊伍,所以才造成了這起嚴重事故。”毒師搖搖頭,歎息道。
怪不得主人急急忙忙趕去了大亞灣核電站呢,一天損失兩百萬美元,一年就是七億多美金,這麼大的事兒,放誰都得著急,有良心中暗道。
黎明前,有三輛汽車駛到了老宅門前。
幾名幫中弟兄將兩具黑衣人的屍首套上黑色塑料袋塞進了一輛麵包車內,有良一行則登上了另外兩輛車,悄悄的駛離了鹽田村。
天亮了,媚娘依舊沒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