撫著白夜的臉龐，柳蓮二擠進了沙發，另一隻手將人圈抱在懷裏，注視著為自己的說法正忿忿不平的戀人，輕聲喊道：“白夜。”
“幹什麼？”
“你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沒頭沒尾的問題讓白夜覺得很莫名其妙：“我要說什麼？”
臉上的微笑淡去，柳蓮二眯起眼：“你之前偷偷隱瞞的事情……”
白夜挑眉：“我隱瞞了什麼？”
柳蓮二淡聲反問：“你說呢？”
“……”
死盯著男人平靜的麵容，幾秒鍾後，白夜再度泄氣地發現，柳蓮二果然是控製情緒的高手，根本無法從他的表情上看出什麼。憑著妖怪的直覺，他感覺到柳蓮二應該也不是在生氣，但是結合他的說法和語氣，就顯得愈發地高深莫測了，反而讓人不敢掉以輕心。
“哦……”白夜小小聲地應著，神色裏少了理直氣壯。
“白夜，”柳蓮二平靜地開口，不願讓某人蒙混過關，“不想說？”
白夜扁了扁嘴，終於放鬆了口風：“又不是我主動的。”
“嗯？”
“是亞曆克斯跑到學校攔截我的，”白夜嘟嘟囔囔地說道，“說什麼帶我去好玩的地方，我就有點好奇……”
“所以？”
白夜瞄了瞄柳蓮二看不出喜怒的麵容：“那家酒吧很正規。”
柳蓮二猛然睜開雙目，眼神犀利迫人：“你跟吉普森去了酒吧？”
白夜的視線飄移了一下：“我沒喝酒！”
柳蓮二麵無表情地問：“是嗎？”
“我待了十幾分鍾就回來了！”信誓旦旦。
“……”
一陣略顯壓抑的沉默後，柳蓮二淡淡地說道：“這件事等會再說，我要問的不是這個。”
白夜靜了片刻，有點心虛：“Howells邀請我參加party，我拒絕了！”
Howells是白夜的同校學長，白夜一進入大學，對方就展開了轟轟烈烈的追求，白夜曾多次拒絕對方的“深情表白”，可惜那家夥堪比吉普森一般的厚臉皮，平均每個月都會再告白一次……柳蓮二其實也知道這一點。
柳蓮二微微點頭：“這我知道。”頓了頓，“還有呢？”
“呃……”
白夜摸了摸臉頰，暗自嘀咕，難道柳蓮二問的不是這一件事？
“我把追求你的女生送來的巧克力給吃掉了。”
柳蓮二無語。
“不隻是這些吧？”
白夜望天：“你新買的茶葉被我灑到水了。”
“不是這個，”柳蓮二依然搖頭，“我知道茶葉被你拿到陽台上曬過。”
白夜幹咳了一聲，有些難以麵對男人堪比激光射線般敏銳的目光，轉了轉眼珠：“我打掃房間的時候，不小心把那個白馬瓷雕打碎了。”
“嗯，瓷雕碎片被你用盒子裝起來，藏在櫃子最底層。”
“你又知道了？”
柳蓮二淡定地說道：“我還知道很多你隱瞞的事情。”
白夜張大眼：“沒有別的了！”
褐發青年從容地問：“真的沒有？”
原本有些小心虛的家夥，很快拋開了愧疚：“沒有！”
柳蓮二靜靜地看著他。
白夜微抬起下巴，趾高氣揚地與他對視著。
半晌，白夜先敗下陣，不自在地轉移視線：“昨天看書的時候，不小心把奶油掉在了上麵……”扁了扁嘴，“別的真沒了！”
柳蓮二凝視著戀人，片刻後，緩緩扯起嘴角：“啊，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