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東君,”柳生急促地開口,聲音失去了一貫的沉穩與從容,“我們先回房。”
紫發青年像是喝醉酒般,踩著不穩的步伐,半摟半抱地扶著懷裏的人進了電梯。
噪音被房門隔絕在外,屋內隻有交疊起伏的喘熄與低吟。
“伊東君知道我是誰嗎?”
“唔……”
“伊東君?”
“鹹蛋超人。”半晌後,某人慢騰騰地回答。
便是一聲無奈的低笑,男人溫柔地再問:“鹹蛋超人又是誰?”
“柳生。”
“……”
窗外的天空還很黑,白夜已經醒過來了,迷迷糊糊地坐起來後,隻覺得頭腦裏像塞滿了漿糊,沉重又眩暈,感覺有點糟糕。
意識還有些混亂。
柳生驚醒了過來,跟著也起了身,伸手打開了床燈:“現在就起床嗎?”
白夜恍恍惚惚地看著紫發青年:“柳生?”
“時間還早,”看到某人糊裏糊塗的模樣,柳生隻覺心裏軟得一塌糊塗,展開雙臂,仔細地將人圈在懷裏,低頭在對方的嘴上親了親,“再睡兒吧!”
“哦。”白夜下意識地應聲,順著對方手臂的力道,躺回被窩裏。
陷入睡夢的前一秒,某人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他怎麼和柳生睡在了一張床上?而且都沒穿衣服……唔,難道柳生有裸睡的習慣?
不等他深思,濃重的睡意已經侵蝕了意識。
白夜再次清醒時,天已大亮,柳生不在身邊,房間裏隻有他一個人。
轉頭便看到一套幹淨的衣服疊得整整齊齊的,擺放在床頭——不用說,這肯定是柳生為他準備的。
起身,下床,套件浴袍,去了浴室。
浴室的鏡子很大,占據了小半麵的牆壁。白夜張大眼,瞪著鏡子中的人——鏡中,青年長發淩亂,浴袍半敞,脖子與胸口上的青青紫紫,看起來有些觸目驚心。
客房的門傳來一陣響動。
白夜沒有理會。
片刻後,一位衣冠楚楚的紳士踏進了浴室的門。
柳生來到白夜的身旁,注意到對方的視線,不由得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這人鎖骨上的吻痕。
“喂,柳生,”白夜回頭,“我身上這些痕跡都是你弄的?”
柳生淡定地回:“是的。”
死盯著麵前這張道貌岸然的臉,某人不爽道:“你這家夥,太過分了吧?”
“我過分了嗎?”紳士冷靜地反問,手上不緊不慢地解開襯衫上麵的幾顆紐扣,露出一小片胸膛,“這裏都是你咬的。”
“啊咧?”
注視著白夜吃驚的臉龐,柳生推了推眼鏡:“伊東君該不會將昨晚的事情都忘掉了吧?”
瞄著柳生胸口上好幾處深深的牙印,白夜不由得心虛了,摸了摸臉頰,含糊地應了聲:“唔……”
“既然你忘記了……”
白夜開始整理起有些混亂的大腦。
柳生走上前,將走神的家夥按在了鏡子上:“就繼續昨晚我們沒做完的事情吧,”邊說話,邊含住了對方的唇,“這樣你也許會想起來。”
白夜想要張嘴說話,卻被人堵住了嘴,頓時黑線了:啊喂,竟然用這麼古怪的方法幫他恢複記憶!而且……他已經想起來了啊!!
“伊東君,”柳生勉強拉開兩人的距離,“如果你不願意,我們可以就此打住。”
——作為紳士,他從不會做強人所難的事情。至於昨晚?昨晚是白夜挑釁在先,紳士也是男人,愛人在懷,小小地失控一把,應該值得理解……而有時候,為了達到目標,采取點非常規的手段,也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