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死了都能影響薑淇澳的女人,如今已經成為蘇阮心中薑淇澳的最愛,“要怎麼查?”

“怎麼查?莫不是你真以為,”薑攬欽冷笑一聲,“自己是椒房殿送去承寵的美人?”

蘇阮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你可知道,心思陰沉的上位者,最恨什麼……”薑攬欽退後一步,轉身走了。

然而那輕如蚊呐的兩個字,卻久久蕩滌在蘇阮心頭,揮之不去——細作。

顧晚是先是楚王殿下的細作,才是薑淇澳的女人。

虧得閻王敢說此女幹淨,幹淨他親人啊!

蘇阮從憤憤中回過神來,聽到的第一句話便是——

“美人已經有了一個半月的身孕。”老太醫一陣搖頭晃腦,繼續道:“適才娘娘不慎摔倒已經動了胎氣,需要安心靜養,切不可躁動。”

太醫大人這句靜養,靜得顧氏被禁足昭台殿整整一個月,太後她老人家親自下的旨意,隻是這邊才阻了顧氏侍寢,那邊佳人,已經送上了薑淇澳的床。

顧氏懷孕了。

顧氏失寵了。

戲班子那脫手的槍頭不過是銀蠟做的,除了那一衝之力其實傷不到人。

傷不到人,卻成全了人。

霍靈君小美人憑借著不顧己身的勇猛,終於順利在病中爬上了薑淇澳的龍床,據宮中傳聞,已經很多天沒下來過了。

太醫剛說出顧氏“胎氣已穩”的話,蘇阮抬腳便朝宣室殿走。

容得下霍靈君後來居上,她蘇阮肚子裏這塊肉,那還真不如沒有!

偏偏今日,剛好休沐。

蘇阮挺著還十分平坦的小腹闖進宣室殿時,薑淇澳還擁著美人春睡未起。

崔盛春並不敢真的攔蘇阮,推推搡搡還是讓她闖進了寢殿,薑淇澳披著衣裳坐在床畔,身後紗帳層疊,掩著個嬌小玲瓏的身影,若隱若現。

“陛下——”蘇阮嬌呼一聲,整個撲進了薑淇澳的懷裏,“陛下,臣妾好想您啊——”顧晚有一捧適合發嗲撒嬌的好嗓子,這兩句喊得蘇阮自己一個哆嗦。

薑淇澳卻以為她身體不適,忙吩咐崔盛春去傳太醫。

“是傷到哪兒了麼?”薑淇澳攏好衣襟,拉著蘇阮往外走,“怎麼不多睡會兒,起得這樣早?”

“還不都是為了早些見到陛下……”

蘇阮順從地貼著薑淇澳走出兩步,卻像是才看到床上的人一樣,突然一聲驚呼,劈手就掀開了層疊的紗帳,將霍靈君來不及蓋著的兩條雪白大腿,暴露在了空氣中。

這還不夠,蘇阮猛的縮回薑淇澳懷中,“哎呀,這不是霍姑娘嘛!”

霍靈君麵上紅暈未盡,怒氣衝衝地瞪了蘇阮一眼,才換了楚楚之態,望向薑淇澳。

被兩個女人夾在中間的男人分兩種,一種是苦逼無奈不知所措,一種是自鳴得意十分享受,薑淇澳,顯然屬於後者。

皇帝陛下對上霍靈君一雙水眸立刻心都化了,上前兩步坐下正要安慰,卻聽身後一聲慘叫,顧氏捂著肚子摔坐在地。

這下,不用傳太醫都跑來了,等太醫的光景,薑淇澳還特意命人送走了如今已是霍夫人的霍靈君。

這一戰,蘇阮完勝!

然而勝利有時候,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譬如說,霍靈君就是如今未央宮裏,最不能得罪的。

當年有太皇太後撐腰的林家,可以輕而易舉地在林婧長大後讓後位空懸,如今有太後撐腰的霍家,眼見著就是第二個林家。

蘇阮頭天得罪了霍靈君,第二天太後娘娘的太醫就進了昭台殿,細細診脈後,又一次對她下了安心養胎的老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