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
「我想我們可能是上下班的時間很規律,所以總能在同一班巴士上遇見,並且這表明本市的公共交通工具時間表準確度很高。」
「唉。」尹安然歎口氣,靠在椅背上。
「累嗎?」
「像打仗。」
周明義笑了,他的工作也同打仗差不多,日日盯住股市的基金的起落。
「娛樂新聞也不好做。」
「就是說哪,每天滿城四處轉著趕場,盯牢那些明星藝人,宣傳期時求著我們給拍照,執行各路記者,抓住一點點小話題大炒特炒,就怕我們不報導出來,但等閑時又見我們如同瘟神一般,就差喊打喊殺了。」
周明義微笑著傾聽。
自顧自地說了好一會,尹安然這才露出歉意的笑,「不好意思讓你耳朵受累。」
「沒關係,為工作有壓力是正常事,傾訴一下有好處。」
尹安然閉了口,看著車窗外。
是什麼讓自己這麼對著陌生人訴苦,一定是工作太辛苦了,當然,眼前這個隻知道名字的陌生人,很給尹安然安全感,所以才對他說個不停的吧。
家中獨子且自小沒有父愛的尹安然,本能的希望可以有兄長一般的男性聽聽自己心聲,很多事情,是不能告訴母親的,怕她擔心,也怕她不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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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周明義再次在下班時分的巴士上見到尹安然時,發現他的臉色真的很差。
「出了什麼事嗎?」周明義認真地問。
尹安然摸摸臉,搖搖頭。
周明義輕歎,不再問了。
「你住哪裏?」尹安然毫無預警地開口問。
「寧靜路。」
「我在寧靜路的馨美一區。」
周明義點頭,他知道,這個小區是政府特別為那些月收入在一萬元以下的家庭推出的安居計劃。本市地價之貴世界聞名,故政府一直在推行著安居計劃,否則草根階層全部要無房可住。但是能住在寧靜路這樣的地段,真要說是幸運。
「你急著回去嗎?」尹安然低著頭問。
「不。有事嗎?」
尹安然仍是低著頭,好像已經無力承擔。
周明義知道他是一定有事了,於是在公車進入寧靜路的路口時,就拉著尹安然下車,把他帶到一個環境安靜的小餐廳,叫了啤酒和鹵味、小菜,等著尹安然開口。
一口氣喝下半罐啤酒,尹安然抬頭撓著自己的黑發,「我,我不知道能和誰說,我心很亂。」
「感情問題嗎?」身為投資分析專家的周明義沒想到自己還有當感情分析師的一天。
尹安然抬頭,看著周明義,眼神中的無助困惑讓周明義驚詫。
同樣的,周明義也看著尹安然,他沉穩的氣質和澄澈的眼神給了尹安然一份鎮定。
「我媽,要再婚。」尹安然皺著眉,表情中帶著痛苦。
周明義笑了,「你反對?」
「我不知道。」
「什麼意思?」
「因為我還不知道對方是什麼樣的人,所以我無法持有態度。」
「怎麼講?」
「如果對方是不錯的人,說心裏話我不介意我媽再婚,但是我擔心,我媽人很單純,現如今就是社會上打混的老手都有看走眼的時候,我怕我媽被騙,怕她受傷害。」
周明義挑挑眉,原來,尹安然的單純是從這裏得來的。
「她已經吃過很多苦頭了,不幸的婚姻有一次就夠了,我怕,我……」尹安然說不下去了,深深低下頭。
周明義輕輕嗯一聲,既然對方是住在安居小區的人,那麼一種可能性是不存在的,也就是說幫分分析的時候隻要考慮另外的情況。
「我想,結果不外兩種,假如對方是你說的不錯的人,那麼讓令堂再婚並無不妥;假如對方是很不堪的人,你要明白,他也是要可以打動令堂的心,令堂才會興起再婚的念頭的,令堂年紀也不小了吧。那麼,這個人就並非無可取之處,最起碼,他讓令堂有被愛的感覺。沒有一段感情真正可以天長地久,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