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密集如蜘蛛網一樣的陣法,在場的兩個人類統統沉默了。哥舒和投筆從戎率先自願退出。

“我試試。”離墨自告奮勇。一隻蝙蝠闖進陣中,穴頂突然降下一道閃電,被電焦的蝙蝠瞬間趴倒在地。

離墨抬起頭,發覺那群沒良心的家夥臉上或多或少都帶著“放心,我不會說出去你被雷劈這件事”的奇怪表情。尤其是沈諾,完全是幸災樂禍的一張臉,像是在說剛才絕對是他見到過的自己最狼狽的一次。

“於是,隻有這樣了嗎?”刁鑽陣法的前方立著三隻同樣苦大仇深的毛茸茸動物。一號選手,渣攻虎斑貓。二號選手,肥成球的兔子。三號選手,胖到沒腰的倉鼠。二號選手和三號選手開始做扭腰運動熱身。虎斑貓抖抖胡須,冷哼一聲,細長的尾巴敲打了一下地麵,猛地弓起身子越過第一條絲線。隻見英堂在空中輕盈地轉身,流暢地與第二條絲線擦肩而過輕巧落地。

再看做完熱身運動的二號選手和三號選手。兩人極其丟臉地趴在地上滾過了兩條絲線成功與虎斑貓彙合。英堂前撲後跳左騰右轉以優美姿勢連連過關,兔子先生慢吞吞吸腹貼著地麵爬行,偶爾還能跳幾下,沈諾由於身高問題隻能一直在地上滾來滾去,姿勢極其影響市容。

好不容易終於熬到一片空地,沈諾抱著肚子大喘氣,天哪好久沒運動感覺渾身的脂肪都不聽話了。英堂鄙夷地看了一眼他。兔子先生抬起腦袋打量眼前的狀況,這哪個坑爹貨想出來的?底部鐵絲網般攔得嚴嚴實實,上方卻連一根絲線都沒有,這是準備打網球嗎?

英堂這人之所以能在眾多職業玩家中闖出名堂除了基本業務紮實之外,還有一個原因,此人極其能忍,即使沈諾在最近的一個月裏不斷挑撥他的下限,在任務麵前他依舊能擺出友好合作的姿態。抖了抖耳朵,用尾巴敲敲沈諾。沈諾還沒回神,就被一條細長物體卷了起來。虎斑貓以優雅的姿勢一躍而起,在躍至最高處時鬆開尾巴上卷著的倉鼠拋出,倉鼠精準地落在前方地麵上。英堂由於高度不夠一頭撞上絲線被送回開始點。

至於兔子先生,自從他發覺自己不可能過這關之後就一直抱著一顆卷心菜旁若無人地在空地上進食。

僥幸存活的三號選手挺起胸膛孤軍奮戰,望著眼前密密麻麻的絲線,他覺得自己頭皮都要炸了。係統還好死不死地配了一個詭異的背景音樂,聽起來特別像有人在撓牆。嚓,嚓,嚓嚓嚓,還特有節奏感。愣了兩秒,才意識到是怎麼一回事,回頭衝著啃卷心菜啃到忘我的兔子先生一頓嚎。“我說兄弟,你吃就吃,別整那麼有節奏的咀嚼聲行不!”

嚓,嚓,嚓嚓嚓。兔子先生努力鼓起臉頰無聲咀嚼,兩隻眼睛透著純潔無辜。

白團子倉鼠黑著一張臉匍匐前進。終於在兔子先生人道毀滅卷心菜前,沈諾成功摸到門板,門吱嘎一聲開了。

再見了螞蟻地獄

在害死人拙劣的玩笑之前,偷心覺得白山一直是他最好的哥們,但是這種定義又讓人覺得有些不妥。害死人是他的好哥們,離墨也是他的好哥們,甚至兔子先生哥舒都能算的上是,他偷心在遊戲裏最不缺的就是兄弟。白山卻是唯一的例外,他找不出更好的詞彙來描述,用好哥們來評價這個人卻又略顯蒼白。比哥們更重要的,獨一無二的位置。他也考慮過白山在自己心目中到底是什麼位置,得到的結果卻是無解,也許在他過去的三十年裏從來沒有遇見過這樣一個人。精明的,愛算計的,表麵上一臉清高其實心眼很小的……一個人。

在害死人的鬧劇之後,原本陰霾的看不到前路的天空突然明朗起來,仿佛有一雙無形的手扯走了籠罩著一切的迷霧。原來是這樣!原來老白喜歡自己!那些親密的,體貼的關懷瞬間都找到了理由!罕見地,他自己卻退縮了。雖然他一直覺得老白是比好哥們還重要的人,可是他是直的啊!慌亂中他找了個理由拒絕了對方,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當時白山的表情很奇怪,不僅是白山連害死人的表情都很奇怪,雖然這家夥一直都很奇怪,不過這次看上去更奇葩。(沈諾忍不住插花:丫個腦補過度的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