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2 / 2)

“白玉?她不是跟著你了嗎?難道……白玉怎麼了?!”上官初應該要恐懼檮杌銳利的長爪,但他忘了要害怕,比起自己的安危,他更憂心愛女的情況,反過來捉住檮杌的手追問。

“……”檮杌無法回答上官初這個問題。

她一直跟著他,一直。

她怎麼了?

他不知道……

她怎麼了?!

“檮杌,白玉人呢?!”上官初氣急敗壞,追問這個答應要顧好他女兒,現在卻反過來向他討人的男人!

“……她不見了。”檮杌把在上官初脖子上的手微微撥顫,緩緩垂下,在腿邊忿恨地掄握,吐出這四個字耗費他好大力量。

這是他不敢承認的事實,她不見了,不是食言棄他而去,不是惡作劇逗弄他,不是小小的頑皮,不是玩笑……

“她不見了,我到處都找不到她……我不知道她在哪裏……我找不到她……”檮杌痛苦的申吟,不曾在任何人麵前流露出的恐懼再也藏不住。眼前這個男人,與他一樣深愛著上官白玉,他會懂他的惶恐和害怕……

他曾經旁觀冷覷上官初失去愛女的劇痛,他不知道“失去”竟是那麼疼痛的事!

好痛,難怪上官初當初會哭成那般可笑的模樣。

好痛,難怪上官初之後好久好久光提到上官白玉的名字,就會紅了眼眶。

好痛……⊿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白玉不見了?怎會這樣?!你快點將前因後果全告訴我!”

上官初拉來椅子,兩人坐定,檮杌原先有些遲疑,除了上官白玉之外,他沒有和任何人好好談過話,特別還是“人類”。他應該在確定白玉不在這裏時就掉頭走人,繼續漫無目的尋找她,而不是被上官初拉著坐下,說著無關緊要的“前因後果”。

他怕自己開口時,說出來的是恐懼,失去上官白玉的恐懼,他不想讓上官初這個路人看見他的軟弱。

上官初沒有催促他,好有耐心的等待,上官白玉有遺傳自他的渾圓雙眼和微挺鼻梁,雖然相似度不大,上官白玉的眼睛大些,鼻梁纖細些……他好想念她,想念到看著上官初,眼前浮現的竟是白玉……

檮杌深深吸氣,開口說出第一句,第二句就變得容易許多,雖然偶爾他會微哽,上官初會靜靜等他平息,再繼續下去。

他從最初白玉在林裏看見他開始說起,白玉是如何掩護他,如何將他藏在房裏,如何瞞著上官府眾人豢養著他,如何用她過度泛濫的慈悲心一次又一次縱容他,如何用她的笑容害他對她成癮,再地無法戒掉,如何細聲央求,要他取下她的骨,為他治愈傷口,如何牽著他走過處處美景,如何甜膩著嗓告訴他,她不會離開他,如何令他絕望地消失在他懷裏……

“白玉不會隨隨便便拋下你,我上官初的女兒不是始亂終棄的混蛋!”上官初聽罷,作出結論。

“我知道……”

“她一定是無法抵抗,就像她死掉那一回,她不想死,偏偏壽命終止,這次她絕對也是不想走,卻不得不走。”

“我去地府找過,她不在那裏。”沒有人帶走她,她是在他懷裏消失不見的。

“但你說過,我家白玉是……天女轉世,她那時若是被鬼差帶走,一到地府也會被那個叫……月讀的神帶回天庭。”上官初真佩服自己還能口氣平穩的和檮杌商討對策。

天女?他家竟然有個天女……好吧,剛聽見時,他的下巴差點掉下來,他家白玉生性善良,從小便是如此,他隻以為女兒心軟慈悲,原來是有緣故的。

“可是月讀在她麵前出現過,但他沒有帶走她……”檮杌正要反駁,卻驚覺異處。不對,白玉就是在遇見月讀的同一天讓他看見她逐漸透明的景象,在流雲泉畔,是警訊。

月讀!

能從他身邊無聲無息帶走她,隻有月讀!

“看來,有一點頭緒。”上官初起身。“走吧,先跟我去吃頓午膳。”

吃午膳?誰有那種閑工夫!

“你很多天沒吃沒喝沒睡了吧?”上官初看見檮杌的疲倦。

“我不吃也不會餓死。”他是凶獸,食物並非絕對必需品,他吃,純粹隻是樂趣。

“但不吃還是會餓吧。”上官初像個慈父。“我知道你心急想找回白玉,但是,接下來或許還有硬仗等著你,你不先養精蓄銳,怎有辦法去搶人呢?”

“我還撐得住。”檮杌並不想浪費時間休息。

“女婿呀。”上官初拍拍檮杌,從他眼中瞧見的,不是意氣風發的凶獸,隻是一個急到快要瘋掉的男人,他看起來好憔悴,又無助又茫然,每回提到攸關白玉不見的字眼,他就必須掄緊雙拳才能擠出話,若不是他有身為霸妖的驕傲,他看來就像快哭了一樣。

若找不回白玉,這個男人一定會喪失理智,他不隻會悲傷,還會遷怒,憤世嫉俗地破壞一切,他會成為禍害,恨不得毀天滅地的大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