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妖孽在哪裏?”
長嵐帝君便將剛才發生的事情簡略講了一遍,無涯島主更是在一旁錦上添花將月無缺的英勇大大誇獎了一番,聽得兩位真君都對月無缺心生敬佩,永平真君歎道:“沒想到馭獸聖君身為一名女子,竟然有此機智和勇氣,不但令魔神受挫,還讓其發下永不來犯神界的誓言,當真可謂為神界仙君之楷模啊!我等一定要向天帝明稟此事,為馭獸聖君請封,咦,對了,馭獸聖君人呢?”
眾人不由向月無缺剛才站的地方一看,那裏已經沒了人影。眾人趕緊四下找了找,還是沒有找到她的蹤影。
長嵐帝君略一思索,便知道月無缺肯定去找那替她擋掌之人了。剛要開口,便聽那感性的天易真君一臉感動地道:“本君早就聽說這位馭獸聖君心性冷漠,視名譽富貴如糞土,如今立了大功便不聲不響地走了,一點也不因自己的功勞而肆意稱功,真是一位高風亮節的女仙人啊!”
長嵐帝君聞言嘴角不由抽了抽,最後幾句話打發了兩位真君,借口受了重傷要回去休息,這才能抽身出來尋找月無缺。
定心珠之間雖有感應,卻並不強烈,時有時無。月無缺幾乎找遍了整個無量山,最後,在過了半個時辰之後,才在自己的房間找到那個人。
看著那隻躺在床上氣息奄奄仿佛隨時要死去的小鳳凰,月無缺愣了好一會兒,這才輕輕抱起它,察覺到魔神那一記天魔掌竟已將他全身的筋脈震斷,骨骼盡斷,若不是有定心珠,恐怕他早已命喪於魔神之手。
她隻覺得心裏亂糟糟的,不知道是什麼感覺,也不知道該是怎樣的感覺。她從來沒有想過,這世上,竟然還會有一個與她關係並不怎麼深厚的人,會心甘情願替她擋下那要命一掌。這等於是用他的命換她一條命。
她拿出一顆續命仙丹用真氣催入鳳傾夜嘴裏,試著用仙力替他續骨,可是卻沒什麼效果。鳳傾夜的原身在她懷中除了偶爾的瑟瑟顫動,根本沒有任何變化。
“你說,你這又是何必呢?”月無缺伸手撫摸著他柔軟的羽毛,低低自語道,“你說我是個不自量力的女人,你又何嚐不是不自量力呢?我是為了我師父,不願他的無量山被魔神奪走,你呢?你這又是為了什麼,鳳凰神山的堂堂鳳王殿下?我可不願意欠你任何東西,因為我懶得還債的。”
“替你擋下天魔掌的人就是這隻鳳凰?”長嵐帝君的聲音在門口緩緩響起,“它是鳳凰神山的鳳王?”
月無缺一抬頭,趕緊問道:“師父,你可有辦法救他?”聲音裏有她沒有察覺到的急切。
長嵐帝君一愣,隨即道:“你不用擔心,無論如何,為師都會盡全力救他。”
他略一思索,便在月無缺窗邊的書桌前坐下,取過筆墨,開始在一張潔白的宣紙上快速書寫,很快便寫好一封信,細心裝封好,喚來一名仙童,命他將書信速遞去東華帝宮。
東華帝宮,是天帝的居所。
月無缺稍稍鬆了口氣,忽覺腰腹處傳來一陣隱痛,很快這陣隱痛開始加劇,擴散,不用想,定是之前中的魔神那第一記天魔掌的威力開始發揮作用了。不過還好他第一掌有些掉以輕心,並沒有用盡全力,對月無缺造成不了什麼傷害。她運行了下真氣,很快那股疼痛便散去了。
隻是,當她的目光落到奄奄一息的鳳傾夜身上時,心情又沉重起來。這個家夥,也真是衰的很。第一次見麵,他就差點變成一隻烤雞,傷還沒愈合,便又因她中了冥休一掌。這才過了一天,他又變成了一隻將死的鳳凰。真是個倒黴鬼。
魔神一行人迅速退出無量山,在回魔界的路上,魔神都是陰沉著臉,一言不發,妖神和其他人知他心情不好,都不敢惹他,避他一丈之外。
妖神心裏卻是氣得不行,就這樣被那個臭丫頭逼出無量山,他怎麼都咽不下這口氣。就在眾人心思各異的時候,一個好聽的聲音輕輕笑道:“我原本以為,魔界的魔神乃是個能與神界天帝並肩齊驅的大人物,這回真見到本人了,卻沒有想到,堂堂魔界之神,竟然是這樣一個懦夫,真是好笑,好笑啊。”
魔神輸給了月無缺,原本就心中不痛快,聞聽此言,立刻找到了爆發口,立刻抬眼朝那說話之人望去,怒聲道:“你是誰?你怎敢說本座是懦夫?信不信本座現在就一掌劈了你!”
妖神抬頭朝前一看,隻見在前麵二丈開外,立著一個白衣飄飄神俊難言的男子,他正負手立在前麵,含笑望著這邊。
這個男人是神界的人。妖神立刻警惕起來,冷聲道:“你說錯了吧,神界的男人才是懦夫!廢物!咱們魔神大人不過是誠信守諾,哪像你們那些男人,白長了那麼高的個子,危險來臨竟然要一個小女子出手相救,真是令人唾棄!”
那白衣仙人笑而不答,隻道:“魔神就因為與一個女仙君打賭,就輸掉自己的野心,現在心中肯定很不甘,很不痛快吧?若是有什麼需要的地方,在下倒是可以助魔神一臂之力。”
魔神的眼睛微微眯起來,仍然問道:“你到底是何人?”
那人朝他輕施一禮,微笑道:“在下無量山長嵐帝君座下大弟子,冥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