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當頭狠狠劈下。
就在那長劍即將落到冥休頭頂的時候,冥休忽然右手一抬,那柄鋒芒畢露的寶劍竟然硬生生停在了半空,距離冥休頭頂不過一根頭發絲的距離。
鳳傾夜傾注全力於劍身上,卻硬是砍不下分毫。
冥休目光含笑地望著他,悠悠說道:“你以為憑你之力還能再刺本座一劍麼,那日一劍,本座可是刻骨銘心呢。”
鳳傾夜俊目微眯,淩厲地看著他,反譏道:“隻恨那日我念著你是傾城的師兄,才手下留情,如今想來真是後悔之極。”
“隻可惜,後悔已遲,如今,這世上已沒有任何一神一仙能動得了本座了。”冥休揚起譏誚的唇,右手猛地一抬。
藏龍劍身上被灌注的所有真氣瞬間倒流了回去。鳳傾夜目光驚變,催動真氣急欲抵擋,卻在這時,一隻手按在了他的手上。
他側臉一看,是月無缺。此刻她絕美容顏盡染冰霜,眼眸如刀,右掌按在他手背上。一股強大的真氣自她掌心源源不斷通過鳳傾夜的手背傳到劍上。
但聞一聲金龍清嘯,那藏龍劍竟然以劍氣幻為龍形,巨大龍頭大張血噴大口,猛地向著冥休一口咬下!
冥休身形翩然一閃,瞬間飄離二丈開外,但他頭上綰發的玉冠,卻被那藏龍劍的劍氣砍斷,一頭長長黑發如瀑布般傾瀉在他的肩頭,背後。白衣墨發,比神仙還要縹緲的身姿,卻渾身充滿邪魅陰冷的氣息,他的雙眼微微眯起,緊緊盯在月無缺和鳳傾夜臉上,目光幽暗,陰沉,嗜血,唇邊咧開一朵譏諷肆意的冷笑。
“師妹,你可真是好狠的心。”
月無缺淡漠地道:“誰傷害我在乎的人,我便傷誰。”
“你在乎的人?”冥休目光陰森,眸中嗜血的火焰越燒越旺,“想保護你在乎的人是吧?那我便偏偏不如你意。今天,我就要殺光這裏的所有人,看你又能如何。”
“何”字未落,他的身形陡地騰空,左掌一揚,距離他近些的一名仙君的身體如失去了控製般朝他飛去,還未飛近身,便蓬地一聲整個身體爆成了碎沫,原在他手中握著的那把長劍也落入冥休手中。
隨隨便便就爆了一個仙君的仙體,那血肉之沫飛濺得到處都是,把一些膽小的女仙君嚇得花容失色,失聲尖叫。
“好殘忍的妖孽!”
冥休的舉動立刻引起數十仙君的憤怒,立刻手握自家的仙器法寶騰空朝冥休攻去。
冥休卻視他們若無物,輕輕彈了手中青鋒長劍一下,漫不經意地笑道:“雖然是隻普通的劍,但以本座之力,對付你們這些小仙君卻已經足以。”
“衝上去,殺死這妖孽!”
高喝聲中,數十仙君將冥休團團圍住,手中仙器之威毫不客氣地掃射在他身上。
冥休俊臉含笑,手中半丈青鋒長劍隨意揮灑,仿佛他手中的不是一柄殺人的利器,而是一枝揮毫墨筆,在這無盡虛空之中心情繪畫。每一筆下去,都有無數血紅之色妖嬈綻開,仿佛朵朵綻放的桃花。
一批仙人撲上去又倒下,另一批仙人又補了上去。他們雙目染火,怒聲高喝,最後卻都成為了冥休筆下的一抹血紅。
月無缺和鳳傾夜又驚又怒,兩人各執一柄上古寶劍,寶劍之威勢浩蕩,卻根本阻止不了冥休的屠戮步伐。
“你們不是覺得你們很厲害嗎?那就來阻止本座吧,否則,本座將屠盡神界仙人,將之變成一座陰魂無數的天界地獄。”冥休勾唇淺笑,可那笑意之中,卻是無盡的瘋狂和扭曲。
不過片刻之間,這原本被稱為鳳凰神山聖境之地的紫竹林便成了一座屍橫遍野的血肉林,修羅場。
頭頂的天更加陰鬱黑濃,黑霧滾滾,狂風肆意,仿佛預示著一個黑暗陰森世界的來臨。
天帝和鳳帝兩人頭頂忽然各自出現一道光明,那光明越來越亮,仿佛要驅散天頂的黑霧。他們兩人雙手合什,雙眼微合,嘴裏喃喃念著什麼。很快兩人身上的光明慢慢挨在一起,直至重合。那光明也越來越盛,耀眼得令冥休都不由地微微眯了眯眼睛。
“莫非是神帝之光?”冥休停下手中長劍,微蹙眉頭,自言自語,眼眸深處黑雲翻湧。
神帝之光,是隻有天界貴為帝尊者才能施用的仙術,天界眾神眾仙仙力高深者不計其數,而為帝尊者,其仙力更是淩駕於諸神諸仙之上,否則又怎能令天界所有神仙臣服。所以這神帝之光的威力是無法計量的。
月無缺和鳳傾夜也看見天帝和鳳帝正在施展神帝之光,眸中不約而同掠過驚色。思緒未定,二帝同時喝一聲:“啟!”
萬道光芒破開天頂黑霧,轟隆隆之聲不絕於耳,震耳欲聾,瞬間將冥休圍在一個方圓之內,兜頭劈下。
冥休眼眸陰沉,身形飛旋如影,手中一柄普普通通的青鋒長劍宛如這世上最厲害的殺器,很快這一人一劍便被萬道光芒包圍,隻聽裏麵轟隆聲聲,卻看不清冥休的身影。
月無缺和鳳傾夜細看天帝和神帝,隻見二人神情嚴肅緊張,額前有細密汗珠,合什的雙手在微微顫唞,可見是在拚盡全身之力與冥休抗衡。